著一臉憤恨的師兄,心裡吁了口氣,師兄的道行還是不夠啊,就算是最近處事上會變通一些,可底子裡還是那個耿直的性子。
只是,遇到這麼不要臉的王養信,師兄……這也算是造孽了。
陳凱之面對章宗的怒色,回以冷冷一笑,道:“不是嗎?這裡是什麼地方,是堂堂的都察院,大人奉命查的是什麼事,莫非大人不知道嗎?可是……大人竟讓一個五成兵馬司的武夫來此,控訴這等完全沒有證據,全靠一面之詞的事,這等糾紛,若是王養信這等武夫想要控訴,大可以去京兆府,可這裡是什麼地方?既然他可以控訴,下官倒也想去控訴,控訴王養信私通大人之妻,下官倒是很想知道,是否京兆府會相信這樣的一面之詞!”
說罷,他將視線落在了王養信的身上,眼帶輕蔑地看了王養信一眼。
章宗氣得臉都有些紅了,他突然發現,這個陳凱之很不好對付。
雖他明明知道陳凱之是故意想要惹自己暴怒,想要矇混過關,自己本不該上他的當,可這傢伙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誅心啊。
此時,章宗已是忍不住喝道:“陳凱之,本官忍你很久了,這都察院,不是你放肆的地方。”
陳凱之便起身,很是有禮地朝他一揖道:“既如此,下官告辭,下官這就去京兆府,討一個公道。”
你們不就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偽造罪狀嗎?
你們無恥,我陳凱之可以更無恥,你們不是可以給師兄潑髒水嗎?那麼就來潑吧,我陳凱之也能給你們潑上一身。
隨即,陳凱之很淡定地又道:“大人之妻和王養信的事,我有三百多個人證,這些人可都是看得真真切切的,卻不是大人這般的一面之詞,只要下官一聲招呼,他們便可下山來作證!”
三百人……勇士營!
章宗臉色一變。
臥槽,這姓陳的,還真不要臉了。雖然……他很清楚,其實自己和王養信做的事,本就是無恥,可當小liumang遇到了大liumang,頓然讓他有點有理說不清的感覺。
他感覺陳凱之這個傢伙,絕不會是開玩笑的,若是讓陳凱之走出去,陳凱之當真會去京兆府,至於那三百多個勇士營的丘八,怕就會爭先恐後地跑去給這陳凱之作證了。
雖說在大陳,誣告者反坐,一般人是不敢誣告的,可勇士營那些目無王法的傢伙……
這還不算,問題是這種事是講不清的,誰能證明自己的妻子沒有和王養信私通呢?屆時,不管京兆府那兒怎麼判,自己以後也是沒臉做人了。
他目中殺機畢露,冷冷地道:“你還想走?還有一件事,沒有問清楚呢!”
陳凱之面若寒霜地看著他道:“不知還有什麼事?”
章宗咬牙切齒地道:“鄧健買官,你和他師兄弟情深,只怕也有牽連吧。”
“買官?”陳凱之的臉色反倒緩和下來,故作一頭霧水的樣子道:“買什麼官。”
總算,這件事算是圓過去了,當然,可能王養信的事還會有一些後續的影響,不過……至少現在不至於繼續爆發出來。
陳凱之的眼角掃視了一眼王養信,心裡冒出了一個念頭,這王養信在一日,師兄便一日不得安生啊。
“你還想要矢口否認!”王保心裡失望極了,原以為靠著王養信這個殺手鐧,可以置鄧健於死地,誰料到這陳凱之如此‘無恥’,還真是什麼事都敢說,什麼事都敢做。
王保壓下心裡的失望,最終將一切寄望在買官的事上,道:“這是你當初親口和我說的,你說你的師兄鄧健買官,翰林院的學士已經內定了他為侍讀,一切的關節,都已經疏通好了。”
陳凱之嘆了口氣,然後像看傻子一樣地看著王保道:“我有說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