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想紅箋幾乎要相信他和姚真的失蹤並沒有關係,有些狼狽地吱唔道:“應該不……會吧。”
這種心虛的語氣在簡繪聽來全不是那麼回事,他恨鐵不成鋼地道:“你先不要練了,小心傷了神識。你這糊塗丫頭,有我做教訓還不夠麼?”
有這幾句話的工夫,紅箋到是冷靜了下來,她就勢低頭認錯,乖乖地答應暫停修煉,然後從簡繪的住處告辭出來。
頭頂上太陽亮晃晃的,紅箋遊魂一樣地往回走,怎麼會遇上這樣的事?這一刻她才無力地發現,偌大一個丹崖宗除了需要她照顧的方崢之外,竟是連一個可以信賴商量的人都沒有。
簡師兄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紅箋突然站住,想知道他的事好像並不難。
紅箋放開神識,確定附近沒人,而她所站的這個地方距離方才簡繪的住處足有百丈遠,按照他的說法,築基修士神識的範圍只在數十丈內,只要他還呆在屋裡,是不可能察覺到這麼遠的,紅箋掉轉了頭,取出了一直藏在身上的“福疆”,運轉真元,悄悄原路返回。
離遠以神識窺探簡繪的事是想都不要想,紅箋記得清楚,簡繪親口說過,自己只要一動用神識檢視他,立時便會被發覺。只要法寶“福疆”真如神秘人說的那麼好用,她便可以收斂所有氣息,不為人知地靠近過去,看看她走了之後,簡師兄到底在做些什麼。
如今紅箋比剛拿到“福疆”時修為提高了不少,扣除來回路上的消耗,自覺尚能至少支撐著這法器一刻鐘的時間。
第一次將“福疆”派上了大用場,紅箋心中的激動壓過了緊張,她一邊藉著花樹遮掩接近簡繪的住處,一邊暗想:“方才說不定我應對得好,師兄沒有察覺。”
她早看好了那扇半開著的窗戶,手裡的“福疆”果然神奇,直到她距離簡繪不過一牆之隔,透過窗戶的縫隙他在屋裡做什麼都偷窺得到,築基期的簡繪竟然毫無所覺。
簡繪垂著眼睛,正在屋裡打坐。
少頃,他身體動了一動,睜開雙目,自圓凳上站起身來。
紅箋知道自己方才的希望落了空,因為簡繪接下來做了個動作,他走到了石榻旁,彎腰猛然將石榻向外拉開。然後紅箋聽到他低聲嘆道:“原來是這樣。”
紅箋悄悄探頭,見他已將那條項鍊拿在了手中。
紅箋大氣也不敢出,只盼簡繪能轉回身來,叫自己好好看看此時他臉上的表情。
簡繪低著頭站在那裡,修長的手指來回撥弄著項鍊上的幾顆珠子,似是在想眼前這件事應該如何處理。
片刻之後他抬起頭來,紅箋依舊只能見到他大半個後腦勺,卻見他手指猛然收緊,那條項鍊頓時化為齏粉,如一把塵埃自他手指的縫隙灑落到地上,簡繪隨之袖子一揮,這最後的痕跡也不知飛到了哪個角落。
隨後簡繪將石榻恢復原狀,方才轉過了臉,這會兒的他已是面無表情。
看到這裡已經夠了,紅箋不敢再耽誤時間,悄悄離開了簡繪的住處。
估計著脫離了他神識查探的範圍,紅箋收起“福疆”,拖著沉重的腳步垂頭喪氣地向回走,冒險帶來的短暫興奮很快消退,只剩下了深深的憂慮和疲憊。
簡繪看到那條項鍊雖然意外,卻未對這東西出現在他床榻旁的縫隙裡表現出太多驚疑,再說姚真同他沒有關係紅箋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想到這裡,她嘆了口氣,暗罵自己可真是蠢得可以,姚真就算和那個給自己“福疆”的人認識,憑她自己可是弄不到“月華丹”的,這其中必然還牽扯了丹崖宗的一位修為至少在築基以上的修士,這麼淺顯的道理,自己怎麼會想不到呢?而這個人,現在想來定然就是簡繪。
無盡海里的那人只怕已經是凶多吉少了,而姚真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