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前來迎接自己,便也代表那個剛剛走出逍遙閣牢獄的國手陸擎天第一手棋已經下對了。
一路上很多世家大族子弟不斷投來視線,朱論文身體挺拔,目不斜視,步履穩如泰山,自有一種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本事。而朱晨桓則是手持紅纓槍,走的相當隨意,偶爾被身後兩個乞丐模樣的傢伙叫住,三人就免不了有一頓猥瑣的偷笑,引來一陣陣白眼與不屑。
進入寧王府,在朱論文的帶領下,三人先去了側面的廂房。
這是一個獨立的幽靜小院,雖然是冰天雪地的寒冬,可小院中百花綻開,閉眼一聞,花香撲鼻,便當真如那百花爭豔的春天一般,給人一種冬去春來的錯覺。
“太子殿下,您先稍等一下,我去和慧覺大師說一下。”
“有勞王兄。”
朱論文離開後,朱晨桓很隨意的擺弄著這些盛開的話,偶爾深深嗅上一口,然後笑著道:“這所謂的大師還真有一手啊,大冬天的能讓百花盛開,我說道濟大師,你也叫大師,有這本事不?”
身穿破舊縫補佛袍的濟癲眼中無悲無喜,只是搖頭道:“逆四時之力,令萬物逆長,只為炫耀二字,遠不如吃肉喝酒來的痛快。”
“精闢!”朱晨桓豎起大拇指說道。
“屁精!”天山童爺笑罵一句,道:“晨桓小子,可別告訴爺爺你只看到了這百花盛開的假象,而未看到供養這些百花盛開的氣機源於何處,又是何等的浪費?按老夫來看,幸虧這什麼慧覺大師沒有成為主持,否則這利貞寺豈不早就被他敗家光了?”
“嘿嘿,這佛氣是利貞寺的佛氣,這養分也是信奉利貞寺信徒的信仰之力而已,那是人家利貞寺自己的事,我們管那幹嘛,人那是家大業大,敗壞完了這一個寺廟,不是還有其他寺廟嘛!我們看著熱鬧就好,理求那些事幹啥?”
朱晨桓嘿嘿一笑,卻不再去看這些盛開的鮮花,正如天山童爺所言,這哪是什麼鮮花啊,分明是信徒的信仰與佛心,這是佛徒的心血啊,可對朱晨桓來說,這真的與他無關。
若是之前的淨壇使者,說不得他會罵上一句,可現在的他呢,不修佛不修仙,便是那漫天諸佛都煙消雲散了,又與自己有什麼關係?
“你小子啊,心眼咋這壞?你就不怕這話被信佛之人聽了去,漫天諸佛來找你的麻煩?”
說著,天山童爺還使了使眼色,畢竟他們身邊就有一個在三界都有名的特殊和尚。
“咳咳,阿彌陀佛,貧僧不喜亂嚼舌根……”濟癲高僧見兩人投來的異樣視線,有些尷尬的咳嗽了兩聲,但見兩人都是不信任的神色,又忍不住道:“貧僧向西天佛祖發誓,剛才什麼話都沒有聽到。”
“道濟大師有眼力見,小子佩服!”朱晨桓向濟癲又豎起了大拇指,說的濟癲臉色略微發紅,不過他也不知道有幾十年沒有洗過臉了,即便燥紅也是發現不了的。
而就在這時,緊閉房門開啟,五個身著嶄新佛袍的所謂利貞寺高僧終於從房中走出。
為首一人年約五十左右,長得慈眉善目,身寬體胖,眯眼一笑就忍不住讓人心生親近,他身披青色袈裟,按照佛界對佛徒袈裟的規定,只有佛陀以上的修佛者才可身披袈裟,而袈裟又分青、黑、木蘭三種,每種袈裟的披戴皆有講究,而且單肩與雙肩袈裟更是意義迥異,便是前世當上了淨壇使者的豬八戒,都沒有完全理清什麼樣的和尚、什麼樣的級別、什麼樣的場合應該披戴什麼樣的袈裟。
但有一點他可以肯定,面前所謂的慧覺大師能夠披戴雙肩袈裟,而且袈裟呈基礎青色,怎麼也不會是一個庸人。
畢竟雙肩袈裟所代表的含義是“講佛說法”四字。能夠在一座寺廟中講佛說法之人,不是大智大慧者,就是佛法高深者,無論哪一者,都不能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