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老態龍鍾,長鬢已浮出白色,髮髻高盤透出威凜神色,一身寬大的雙鳳綢袍,襯托著雍胖的身子,坐在那裡,卻又體正穩罄,令人不寒而慄。
潘王爺坐在太后身邊,看上去謹小慎微,身上無一絲瑕疵,臉上無一絲塵埃,迷目不動顏色即笑,閉口不張唇口似言,瞧一眼便讓人感到高深莫測。
再探望太后身後那人,五十上下,闊臉大耳,面色凝重,時刻皺著眉頭。此人便是敬梓,一生只言是,從不反駁太皇太后,自幼跟在太皇恭旦身邊,為恭帝一統中原立下豐功偉績,一生戎馬,所向披靡,從未遇到過對手,只是此人從未為官,恭旦稱帝后,更是不願登名,一直在皇宮保護著太后與皇上。
文圖立即偷偷向聶良使個眼色,今日萬萬不可貿然行動,瞧那人的氣場,咱們絕非敬梓的對手!
哪知聶良毫無反應,佯作恭敬地瞧著皇親。
“幾年來,老盟主殫精竭慮,忠心為國,一領武林中人安然井序,當賞當賀,”涅帝瞧著老盟主褒獎著,“如今新老交更,且不可貿然而退,要多加提點,為新盟主鋪開道路啊。”
“多謝皇上俯獎,”老盟主低下頭,不自覺撫一下鬍鬚,“文盟主為人忠懇,技壓群雄,定當不負皇恩!”
涅帝轉眼打量一下文圖,繼而言道:“朕自當深信,如今天下太平,四海安泰,文盟主會引領江湖中各幫各派謹慎而為,罕起爭亂,為民生國計盡力!”
文圖剛要說話,潘王爺一揚手笑道:“別隻顧得聊天,來人,上酒,今日皇上召見新老盟主,我們便飲邊談!”說罷,轉臉看向太后以求懿旨。
太后不動聲色微微點頭。
“擺宴──”膳食官起聲。
隨著,宮女們列隊入內,手捧皇膳入內擺放。
各式錦餐玉食紛紛入桌,或黃或白,琳琅滿目,熱氣騰騰,隨著每人面前也是御酒滿滿。
“來,我們一同敬祝母后壽康無邊!”潘王爺舉杯祈願。
太后抬頭一笑:“好!吾兒嘴就是甜,來,共飲一杯!”說著,以水代酒起杯。
皇上與眾人紛紛飲下樽中酒,靜聽太后吩咐。
“這天下啊,是先皇一城一池打下的,當年也多虧了諸多武林人士傾力以助,先皇稱帝之時,便立下這規矩,每逢武林盟主更替,皇族必要召見安撫,”太后說著,眼睛掃視著老盟主與文圖,那透人心腹的光芒令二人不得不低下頭,“盟主,也就是當年散族的族長一般,其身正,族人則誠,國土武士紛多,自然要求這盟主一汙不染,否則定會起亂禍國,你們肩上的擔子可不輕啊。”
老盟主連連點頭。
文圖身體前傾,無論如何也要表個態,既然提到武林,正好可以提及敬梓,提醒聶良不要輕舉妄動,橫招殺身之禍。
“母后所言極是!”潘王爺緊接著說道,“天下之人有文武之別,文者,安撫之則大和,只是這武者,一旦禍起,可是生靈塗炭……”
文圖暗罵道,你個死王爺,到底還讓不讓我這堂堂新盟主說話?即便你與東土暗中勾結,意圖謀逆,可明知有敬梓在,無法得手,你倒是旁敲側擊告知我與聶良啊。
涅帝微微頜首,竹筷把菜一口道:“皇兄說的沒錯,縱觀天下臣民,仰望太平盛世,宛如一潭清水,吏治清正,民風淳樸,得之不易,還望你等多多操勞,切不可清中起濁,一汙毀池……”
文圖眼睛一轉,你個小小王爺故意不讓我說話,定是鐵下心來個魚死網破,可這涅帝憂國憂民,是個好皇上,絕不能令你這陰暗的傢伙得逞,想著,故意裝作不慎,“啪”一聲將酒樽弄倒。
皇上正說著,忽聽異響,眾人便不自覺看向這邊,文圖連忙做出慌亂神色道:“太后娘娘、皇上息怒,小的只是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