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命呼吸著,甄別著那氣息,是符柔!
他猛地躥起來,轉過身去,的確是活生生的符柔立在那裡!竹傘下,映麗人,滴滴欲落,含羞弄人。
“你?!”符柔大吃一驚,眼前的男子怎麼會是文圖,我那神采奕奕的文圖哪裡去了,“你……”
“公主!”文圖艱難啟齒,尷尬萬分,驚喜一下子蕩然無存,“定是文圖的模樣嚇倒公主了吧,請公主恕罪!”
確實是文圖!符柔悲傷難耐,沒想到文圖竟然為自己折磨得如此滄桑,扔掉竹傘,撲到文圖懷中,嚶嚶哭起來,好個傷心,嘴裡不斷重複著:“文侍官放心,本宮再也不會離開,放心……”
綠竹下,傾衷腸,葉合草低風涼,可有天上童子,凡塵伴做嫁郎?青叢內,訴心傷,雲飄霧羞穗香,若存土中媒老,人間許配嬌娘……
“為何這一去竟是六年,難道東土中有事嗎?”文圖不禁問道。
符柔脫開文圖,抬起手把摸著他的臉龐,令那晝夜不止的思念化在指尖,悽悽答道:“沒想到回到家土便一病不起,想派人來告,又怕你擔心,再者不知能否痊癒,也曾想令你放棄;半途中,驚聞皇兄與太子險遭暗難,便加快了步伐,沒想到你仍在這裡傻傻候著……”
兩人互訴往事,符柔聽到媛姬一事,驚叫起來:“果真是大智若愚,你以為這樣母后就會同意嗎?他會想著法子將媛姬逐出宮的,太子若是曉得了,反倒弄巧成拙,傷了祖孫的情分,看樣子這丫頭到底是不錯,可是他並非平民之女,而是侍女出身呢!”
文圖猛然驚醒,自己與媛姬叔侄相稱,早已忘記了她的身份,這可如何是好,極有可能傷到太后、太子與媛姬!
對,公主!
文圖驚愣之中瞧向符柔,符柔也是抬手指向自己,兩人不謀而合!
未及一絲纏綿,兩人立即駕馬趕往京城,去實現文圖難以實現夢想。
宮廷內,太子妃的選試如火如荼,畢子卻如坐針氈,絲毫沒有探聽到媛兒訊息,若是選妃結束,哪還有機會再納民女入宮?!他在殿內來回踱步,侍衛幾經催促,他也懶得走出太子殿,什麼國色天香,什麼達官之女,沒了媛兒,還有什麼太子妃?!
“皇上口諭,宣太子即刻入侍人府,擇選太子妃!”侍衛跑來,謹慎傳道。
“回去覆命,就說本王一時不適,就由皇祖母與父皇看著辦吧……”畢子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失去了方寸。
侍人府,文官奔來稟報:“太后娘娘,皇上,經侍人府複選,擇定才女三十人已畢,由娘娘與皇上裁選十人入宮……”
“都是些什麼人啊?”太后漫不經心問道。
“回太后娘娘,部府親眷十人,一品官胄八人,地方州官家女六人,平民之女五人,侍女一人……”
“什麼?!”太后騰一下立起來,“荒唐,竟有侍女身份,天下女子皆無德嗎?哪裡送來的丫頭?馬上給我趕出去!”
文官趕緊低頭秉道:“是,是紅城曾珂大人親點的丫頭。”
“胡鬧!”太后氣得咬牙啟齒,“好個曾珂,如此膽大妄為,竟敢戲弄哀家……”
皇上突然想起慈皇后,連忙勸慰太后:“母后請息怒,曾珂哪敢肆意妄為,此女連番入選,定是有出色之處,不如……”
“罷了,傳旨,罰曾珂殿外跪著,等選妃完畢再入廣慈殿聽罰!”太后駁回皇上的意願。
“是,娘娘!”
殿外候廳,文官氣沖沖奔進來,將一肚子火發給了媛姬:“都是你,弄得娘娘震怒,身為一介侍女,竟敢參選太子妃,我看你吃了雄心豹子膽,令本官臉面無存!宣旨,紅城選女媛姬即刻逐出宮去,其他才女隨本官迎選……”
媛姬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