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鎮長,當時在場的那麼多人,也未必就是我兒子打死的呀,我問過他了,他說過,他真的沒有拿棍子打您侄子。&rdo;
&ldo;是的是的,雖然我兒子不聽話還喜歡打架,但是,最起碼他不會亂說謊話的,真的。&rdo;
&ldo;您就放過他吧,他才十八歲啊,年紀還那麼小。&rdo;
鎮長就像是老僧入定一般,聽著傅老爹和傅老太的話臉上絲毫沒有表情,一直等到傅老爹和傅老太兩人只一句&ldo;求您放過我兒子吧&rdo;車軲轆一樣來回說的時候,他才突然有了動作。
他抬起腳朝著傅老爹便踢了上去,隨後,把傅老太也踢了另一邊,看著兩人臉上錯愕的表情,他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笑,聲音溫和道:&ldo;你們就一個兒子,我們老吳家,可也就這麼一根獨苗。我侄子現在已經沒命了,憑什麼傅愛國還能活著?&rdo;
說完,不給兩人反應的機會,他轉身看向身後的幾個青壯年,&ldo;把他們拖到巷子口去,我不想再在我家門口看見這兩個人。&rdo;說完,佯裝碰過什麼髒東西似的,拍了拍手,朝著巷子的另一端走去。
兩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如何能抵擋得住青壯年,更何況兩人還被吳鎮長給踢了一腳,這會兒,兩人坐在巷子口,輕聲哀嚎著。
哭著叫著,傅老太大概是悲從心來,竟是毫不在意這裡是不是大庭廣眾了,竟是一下一下的拍著地,哭的悲慟,&ldo;老天爺啊,你可要張張眼啊,這天殺的鎮上是要學過去的資本主義那一套啊&rdo;
大過年的,誰家不是高高興興的,突然聽到這樣的哭聲,還是除夕的時候鎮長家的侄子被人打死的時候聽見過,今天都頭七了,不至於鎮長家的人還這麼傷心吧?居民區的人紛紛的跑出來看。
季景辰的高中同學張愛黨也是看熱鬧的其中之一,他這看戲倒也真的是看的專業,棉襖裹的緊緊的,斜倚在自家的大門邊上,手裡抓著瓜子花生的,竟是一邊看傅老爹和傅老太哭,一邊磕著瓜子花生,時不時的還跟鄰居說:&ldo;哎,這哭的果然是比戲臺子上的要真實多了。&rdo;
&ldo;哎我說,你這個混不吝,這大過年了,人家哭的這麼傷心,準是家裡出了大事,你還在這裡說風涼話,也不怕閃了舌頭。&rdo;鄰居斜眼看了他一眼,不太客氣的回。
張愛黨&ldo;嗤&rdo;的一笑,&ldo;老天報應我都不怕,還怕閃舌頭嗎?&rdo;只是,話剛說完,便咬了舌頭,抽氣聲不斷,引的一旁看熱鬧的鄰居一下子笑了起來。
&ldo;哈哈哈哈也不知道這到底是老天報應,還是閃了舌頭?&rdo;這年代,誰不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嘛,這會兒還有人起鬨。
張愛黨頂了頂舌頭,疼痛感小了許多,他看向眾人,也不生氣,&ldo;呵呵&rdo;笑了兩聲。
傅老爹和傅老太兩人來來去去的就那麼兩句,至於為什麼哭,到底也沒說出來,畢竟是大過年的,除了幾個好心的人上去勸他們別在這裡哭了,天氣冷,讓早點回家之類的,誰也沒開口真的去八卦到底是為什麼,不過,這些人心裡大概也是能猜個八九不離十的。
鎮長家的侄子可是吳家獨一無二的獨苗,平時仗著鎮長的權勢,在這鎮上可不就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嘛,結果除夕的前一天,竟是被人打死了,這事兒,怎麼著都不可能輕易翻篇過去的。
至於一個鎮長,還不至於這麼大的權勢,讓整個鎮上的人都是能躲就躲,可是,誰讓人家的親哥哥是市裡的一把手呢,這麼一大尊大佛鎮著,別說是鎮長了,就是一個小小的村長,你也得罪不起不是?
手裡的瓜子花生吃完了,他拍了拍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