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沒有回,那種強烈的陌生感真的不知道是從何而來。推開家門,空氣似乎都有些不通常,明明是很整潔的家,卻讓喬夕顏有種空氣中灰塵過度的不適感。她隨手把東西放在沙發上,正準備去倒杯茶,卻不小心絆倒一個行李箱。
那是徐巖最常用的一個行李箱,此刻正收拾的滿滿的,靠在牆邊。
喬夕顏的心一點一點的下墜,嗓子裡像塞了一塊石頭一般難受,鼻子酸的快無法呼吸了。
徐巖果然是徐巖,不會輕易的下決定,可是一旦下了決定,也不會輕易更改。
他是個可怕的男人,在一起的時候,把身邊的女人寵得無法無天人神共憤,當那個女人已經雲裡霧裡找不著北的時候,他卻又決絕的離開。
就像當初對陳漫一樣。不過才幾個月的時間,曾經高高在上的喬夕顏,也一如陳漫那樣,卑微而可憐的,在心裡期盼著徐巖的回顧。
喬夕顏捂著眼睛,良久才稍微平靜。
洗過澡,喬夕顏睡不著覺,在家裡翻箱倒櫃找了根菸,坐在陽臺上沉默的抽著。/非常文學/
她有多少年沒有碰過煙她自己也不記得,只是菸草吸入肺裡那種寂寞又悲傷的感覺,一如既往的熟悉。
恍惚中她覺得自己像被扔在黑暗森林裡一隻脆弱的麋鹿,隨時隨地都可能成為猛獸的晚餐。害怕,那麼害怕,卻始終找不到安全的地方,只能不停的奔跑,奔跑,跑到肺裡最後一絲空氣也消弭。
她閉上眼睛,空曠的房子讓她置身其中愈發顯得可憐,她摁熄了煙,抱緊了自己的雙臂,將自己蜷成小小的一團。
凌晨,家裡的大門被開啟。喬夕顏聽見聲音,一時欣喜若狂,連拖鞋都忘了穿,跑到大門口,看見是徐巖回來,心裡激動不已,彷彿有千言萬語想對他說,可是到了嘴邊,卻只剩一句:“回來了?”
徐巖沒有抬頭看她,換了拖鞋進了門,隨意的坐在沙發上,疲憊的用手指捻著眉心。
喬夕顏尷尬的站了一會才想起該去給他倒杯茶,趕緊轉身進了廚房,給他倒了一杯帶著微微冰涼的礦泉水。
她輕輕的將水杯放在徐巖面前,徐巖瞟了一眼,疏離的道謝:“謝謝。”
兩個平常的字簡直將她打入十八層地獄。他抗拒她的姿態是那麼明顯,饒是她沒臉沒皮也能感受的出來。
“我們談談好嗎?”喬夕顏絞著手指,鼓起勇氣說。
徐巖沉默了一會兒:“談什麼?”
“我知道是我做的不好,但是我願意改。”
“然後呢?”
“我不想離婚。”
徐巖定定的看著她,抿著唇,微微揚眉說:“喬夕顏,你似乎完全搞錯了。我不是欲擒故縱也不是在使激將法。我覺得我們倆不合適,分開比較好。”
喬夕顏心裡咯噔一條,臉色瞬間慘白如紙。“不合適”這三個字喬夕顏曾從徐巖口中聽說過,就在當初她問他為什麼和陳漫分手的時候,他也是如是回答她的。
她無法想象,也不敢相信,難道一切真的無法挽回了嗎?
“我們之間有什麼不合適的?你就因為這一件事判我死刑?”喬夕顏眉頭皺了起來,她倔強的說:“徐巖,我不服。”
“不是這一件事,太多太多,從我們結婚到現在,你由著性子做了多少讓人沒辦法接受的事?你自己恐怕都不記得吧?”徐巖看著她:“你是我老婆,所以我讓著你,哄著你,把你當孩子,可是喬夕顏,你怎麼能真的把你自己當孩子?你想想,你做的每一件事,說的每一句話,是一個快三十歲的女人該做該說的嗎?”
喬夕顏顯然沒想到徐巖會說出這麼嚴重的話,喉間不覺乾澀,她無助的看著沙發上那道熟悉又修長的身影,緊緊的抓著自己的睡裙,聲音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