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學校政治教育工作會議,但都沒能抽空去看望“老首長”。在60年代,一次他們終於見面了,王恩田深感內疚,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王恩田,”還是“老首長”先開口了,“你的情況我很清楚。1959年,陳賡大將治病期間,我經常去看望他,有一次他偶然說到你去看望他了,他了解了你的情況。我很奇怪,你每年到北京來開會,為什麼就不來看看我們,是不是等我病了,才來看我?”
“不是,不是。”王恩田馬上回答。
這時,周希漢又說話了:“是不是沒有帶你去抗美援朝,有意見啊?”
(11)
周希漢不僅是位膽力超人的虎將,而且還是文武全才。
小時候,周希漢只讀過3年私塾,但是,天資聰明,寫得一手好字。在紅軍時期,他在徐向前總指揮身邊工作,他的勤奮好學和聰明機智很受徐總的賞識,在徐總的關懷和培養下,周希漢也養成了細緻嚴謹的工作作風,並且寫得一手漂亮的作戰文書。後來,他擔任軍長、海軍參謀長、副司令,寫東西,都是親自動手,不令秘書代勞。每次他帶人下部隊“搞調研”,白天找人談話,回來討論,晚上,他就把自己關進辦公室,令勿打擾,挑燈伏案,等到天亮時,菸頭堆滿菸灰缸,“總結”業已擬就,只等秘書來謄清了。海軍副政委杜義德說:
“他是我們工農幹部中的筆桿子。”
有人稱周希漢是“上馬擊狂胡,下馬草軍書”。此話不假。
(12)
1969年,國防科委核潛艇研製的“09”工程辦公室改為國務院、中央軍委“09”工程領導小組辦公室,陳右銘為辦公室主任,周希漢是領導小組的常務副組長,具體負責國防“09”工程。
誰知,周希漢第一次找陳右銘談話時,書生意氣的陳右銘卻向他提出了三點要求。他說:
“辦公室有什麼意見,及時向首長提出,領導批准我們去辦,結果出了差錯由我負責;如領導不採納,或者修改錯了,出了問題由領導負責;凡辦公室職權範圍內的事我有權決定,有權當家。”
這三條要求是一般人難以啟口的,但陳右銘擔心周希漢對科研、設計、生產不熟悉,對核潛艇研製中的各種複雜情況不瞭解,到時犯主觀片面、瞎指揮的毛病,使人無所適從。因此,先來了個“把醜話說在前頭”。
這三條要求是一般領導難以接受的,但出乎意料,周希漢副司令員不僅接受了,還誠懇地說:
“今後不管誰出的主意,只要是我拍的板,我都負責,決不推給別人。你放心大膽地工作,有了問題及時提出來,我一定認真對待,及時處理。”
(13)
在晚年,周希漢和秘書一次談起了他當年指揮的郟縣之戰,他說:
“挺進中原,這是毛主席的偉大戰略決策,這是戰役問題。偉大的戰略決策得有人去具體實現,要麼劉鄧,要麼陳賡。庸才不行,庸才實現不了。劉鄧、陳賡他們的戰略意圖也得有人去實現:那就是我們這些人。郟縣打不下來,我是庸才。”
“我這一仗拿不下來,陳賡兵團有可能在豫西站不住腳、我們站不住,劉鄧在大別山也可能站不住,這盤棋便全輸了。這一仗當然是很重要、很關鍵的;我拿下來了,我有本事。可我是怎麼拿下來的?那不是古代騎馬出征,我拍馬舞刀力斬敵將,不是那麼回事嘛!29團拿不下東門,我全部的指揮計劃都得落空。東門是兩層,炸藥只炸開了一層;衛小堂他們那個連不衝進高廟跟敵人拼刺刀,高廟是拿不下來的。那是關鍵中的關鍵。”
他看看秘書,慢慢地說道:“當然,反過來也一樣。你不能誇大某一個戰士犧牲的作用,說他的犧牲奠定了中原的勝局。兵是兵,將是將,帥是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