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走至檀木桌前,柳輕非抬手揮了揮香爐冒出的香氣,修長的手指在月光和煙霧的映襯下顯得那般蒼白,“我來看戲。”
躺倚著床梁,零在他的身上感覺不到絲毫的煞氣,當下也松下防備,淡然地嗤笑了聲:“哦?你喜歡站在船頂看戲,不錯的愛好。”左手輕輕地撫摸著流火柔順的白毛,零沒有忘記臨昏迷前見到的那抹身影。
柳輕非的雙眼忽地閃過一絲光彩,“你的刺殺技巧很獨特。網遍世間,並沒有這種特異的功夫。”
眸光一凜,零緩緩地說道:“你想說什麼。“
拉過一旁的太妃椅,柳輕非毫無形象地跨o坐在上面,雙手趴伏在椅背上,與零對視道:“上官婉兒身中上官峰下的生死蠱,自幼身子薄弱,但是天賦異稟博學多才,認識她的人皆稱其為溫婉的才女,我的資料是否無誤?”
說罷呵呵一聲,柳輕非整個頭都靠在了重疊的手臂上,乍一看去就似一個鄰家天真的小男生,只除了那雙妖魅般的雙瞳出賣了他的無邪:“正如上次見面時我所說的,上官婉兒不懂武。”
沒有回答他的話,零低下頭撫弄著流火,一張俏臉藏匿在那暗黑的陰影中。
柳輕非緊盯著床上那個身子纖弱的女子,“你不是上官婉兒,你是誰?”
零緩緩抬起頭,眸中出現的不是上官婉兒的溫婉與一般女子的無辜纖弱,而是如同利劍般鋒利的眼神。她面無表情地回望柳輕非:“與你何干。”
眼中不斷地閃爍著異樣的神采,柳輕非略顯興奮地說道:“我本以為你是喬裝打扮,但是你的身上還存在著生死蠱的子蠱,這是上官婉兒的肉身不錯,你是如何做到的?”
皺了皺眉,零試探道:“你懂蠱?”
柳輕非很誠實地回答道:“我還懂得如何解生死蠱。”說罷,他揚起了一抹足以顛倒眾生的笑,“你詳細告予我你與上官婉兒之間的事宜,作為交換,我為你解蠱。”
零冷嗤了一聲說道:“瘋人。”
人心險惡,她不能相信任何人,如若道破了天機,她也不能確定婉兒與自己的未來。法空大師也曾告誡:‘慎言’。就算死,她也不能讓現世的婉兒受到一絲生命的威脅。
柳輕非依舊用著那雙充滿異彩的魅眼望著零:“呵呵,有趣有趣。”頓了頓,他緩緩站起身來,唇邊噙著一抹壞笑:“你有興趣當我的玩物嗎?我能為你解蠱哦!”
零狠狠地盯著這個男人,奈何她在現代的心理學涉獵得並不深,否則早已用FBI的心理看透這男人心中所想。當下她咬牙冷哼一句:“痴人說夢!”
流火的小腦袋來回地轉動著,一會看看這個,一會看看那個,似乎覺得二人豐富的漫步表情十分有趣。驀地,它的耳朵動了動,隨即豎了起來。也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兩道模糊的人聲:
“我剛剛似乎聽到了房中有人說話的聲音。”說罷,聲音的主人“噠噠噠”地向零的雅室走來。
“你聽錯了吧?現在才寅時,哪來的人。”聲音的主人嘟囔著。
“那你的意思是小姐不是人咯!”說罷只聽得“嘭”的一聲,旋即便傳來了一個人的哀嚎:“哎唷,小翠,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錯了還不行麼,不要打我……”
……
“看來我們的談話也只能暫且作罷了。”柳輕非轉過身慢慢踱到窗邊,一身紫袍烙印在零的心中。藉著外頭透進室內淡淡的光線,零看到柳輕非的臉上似乎蒙上了一層白芒,下一刻便瞧見他忽地轉頭,露出了一張玩味的笑臉:“你很有趣。”
說罷,一陣風忽地捲進室內,零微微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窗邊已空無一物。
流火甩了甩自己的尾巴,似是興奮地“嗷”了一聲。零摸了摸它的腦袋,低聲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