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崔紫薇道:“民女崔紫薇接旨。”
內侍念道:“崔氏紫薇,京師人氏。柔婉聰慧,端靜淑德,恪禮謹言,家教嚴明,進退得宜。但因其兄長言行不端,品行不良。故其不宜承蒙恩澤,今始崔氏紫薇易姓為李,詔封李紫薇為嬪,欽此。”
唸完,內侍道:“李紫薇,領旨謝恩吧。”
如此一道簡單的聖旨,字首連個“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都沒有。足見這道聖旨並非是什麼高規格的聖旨。
崔紫薇足足愣了有半分鐘的時間,直到內侍微微皺著眉頭,再次說了一句:“李紫薇,領旨謝恩吧。”
崔紫薇這才咬著牙,艱難地說出:“臣妾李紫薇……謝皇上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說完,崔紫薇雙手舉過頭頂,接過了聖旨。
內侍道:“好生準備一下吧,明兒宮裡來人帶你入宮。”
言罷,內侍也不做久留。轉身便招呼身後的幾名小太監離開了。要知道這一般傳旨的公公,傳旨完畢以後多多少少都會收到打賞的銀錢。但是崔政義臉色陰晴不定,根本一點兒打賞的意思都沒有。
所以這為內侍公公心裡也只是埋怨著“不懂禮數”,然後也沒任何繼續逗留的心思。
跪在地上的崔政義身體微微顫抖著,過了良久才喊了一句出來:“江夏!你欺我太甚……”
第五四七章是否用兵?
崔政義修養的房間裡面,安靜。十分的安靜。
呼吸聲,心跳聲,在這個房間裡似乎都清晰可聞。如此的安靜,讓氣氛變得有些凝固。凝固的就好像快要結冰了一般。
崔紫薇和崔政義相對而坐,崔紫薇左手手中捏著聖旨,右手扯著那黃緞邊緣的一些絲須,模樣認真而又執著,就好像犯了強迫症的人一般。
崔政義一直靜靜地看著崔紫薇,他年紀已經大了,不可能再生育子嗣了。唯一的兒子崔瓜瓜已經被斬首示眾,自己後繼香火的希望原本就全都落在了眼前這個唯一的女兒身上。
本想著再在朝廷當兩年官,然後藉口身體不好就辭官歸隱,接著就可以帶女兒去遠方隱姓埋名,做個富家翁,替她招一房贅婿便可。
但是現在,皇上一卷聖旨下達,自己唯一的女兒以後竟然要姓李了。李紫薇!這豈不是說,他崔政義要從此絕後?
“唉……”終於,崔政義長長的嘆了口氣。這一聲嘆息,算是打破了房間裡的安靜。
接著,崔政義說道:“紫薇,要不今天晚上爹就帶你離開京師。我們父女兩個從此隱姓埋名,安安靜靜的生活怎麼樣?”
崔紫薇抬頭看了崔政義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那一絲疑惑,好像是在搞不懂,為什麼崔政義嘴裡會說出如此幼稚的話來。
崔紫薇道:“爹,別傻了……”
“別傻了”。這三個字從崔紫薇的嘴裡說出來,聽在崔政義的耳朵裡,頓時讓崔政義整個人都激靈了一下。
這三個字讓他心中積累了這麼多天的苦澀一下爆發出來,在這一瞬間,崔政義有了想哭的衝動。
崔紫薇沒有理會崔政義臉色的變化,自顧自地說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我們抗旨不遵是抄家滅族的大罪,跑又能跑到哪兒去?”
說完,崔政義長長地嘆息了一聲。崔紫薇卻站了起來,雖然絕美,但卻仍舊有著一些稚嫩的面容上,突然浮現出一股豪氣和決絕。
崔紫薇握緊手中的聖旨,眼睛裡放著光道:“哥哥剛剛過世,如此深仇大怨,難道就這樣算了不成?
不管是李紫薇也好,馬紫薇也罷。我骨子裡始終流的都是崔家的血,崔家這血仇,我若不報,死後如何有顏面去見大哥?
那江夏以為改我姓名,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