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里斯,眼神閃爍地放開了搭在對方脖子上的手,卻將魔杖的杖尖,死死地頂在了安格里斯的下巴上。
“一個阿瓦達。”他輕描淡寫地笑了笑,然後看著安格里斯,“我其實也不捨得你死的太痛苦,你知道的。”
安格里斯喉嚨一陣悶痛,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不過魂器也沒打算去聽安格里斯的回話,他轉而側過頭,看著依然被蛇怪纏住的西弗勒斯,他故意給了一個承諾:“我給你時間,數到三,你可以來救他。”
還沒等他開始數,西弗勒斯猛地就將魔杖指向了魂片的縮在位置,無視了他自己身後甩過來的蛇尾:“神鋒無影!”
魔咒直接穿過了魂片的身體,而西弗勒斯卻被蛇尾掃出了一大段距離。
“咒語和物理攻擊,對我而言都是無效的。”魂片看著狼狽的西弗勒斯,輕蔑地說道,“當然,你可以選擇直接衝過來從我手裡奪回他,只要你能走到我的面前。”
“一……”他開始數了起來。
隨著魔王的聲音,一種不知名的感覺刻骨銘心地籠罩在了西弗勒斯的身上,他離安格里斯就那麼點距離,卻遠到讓他渾身顫抖起來。
魔咒沒有用,他想上前奪回安格里斯,卻被席捲而來的蛇尾死死地纏住了。
他的骨骼瞬間受到了強烈的積壓,在劇烈的痛楚中,他聽到了黑魔王的那一聲“二”。
他真的感到了恐懼,那種想要握住什麼卻又眼睜睜地看著什麼要失去的感覺,幾乎要擊破西弗勒斯所有的心防。
真的不敢想象,如果安格里斯就死在他的眼前,死在幾步之遙,他卻無力挽回,那麼……他的靈魂會變成怎樣?
沒有莉莉的人生,他可以孤獨地走下去,可如果也沒了安格里斯,他寧願去死。
西弗勒斯的魔杖裡吐出最惡毒的黑魔王,攻擊著蛇怪抗魔性極高的蛇皮上,祈禱著蛇怪會因為痛楚甩開她。
但是,真的來不及了,蛇怪還未鬆開,黑魔王就已經念出了三。
隨著話音落下,他手中的魔杖冒出了綠色的光芒,映得安格里斯蒼白的臉色更加的駭人。
可即使是這樣,安格里斯的表情依然平靜中帶著倔強,看得魂片君手裡的動作一緩,心裡一蕩,竟有種狠不下心來的錯覺。
然後,他有點恍惚地聽到了安格里斯堅定的“遺言”:“我不想死。”
……這……這算是倔強的求饒?
不知怎的,一向暴虐最喜歡折磨求饒者的黑魔王,竟然不覺得求饒的安格里斯討厭,他壓制著魔杖上蓄勢待發的阿瓦達,然後眼神不定地看著安格里斯。
“我不想讓他傷心,我不能死在他面前。”
明知有些話是點火線,安格里斯依然誠實得讓黑魔王啞口無言。
“可如果我說,你們倆之間只能活一個呢?”實在忍不住了,魂片又開始了挑撥的本能。
“……”安格里斯微微垂了一下眼簾,然後輕聲卻毫不猶豫地應答道,“我希望死得是他……”
他……他沒聽錯吧?魂片傻眼了。
這是怎樣的理直氣壯啊,簡直把魂片嗆得說不出話來。
“如果死的是我,我捨不得讓他一個人在世上,永遠活在懺悔之中,如果註定有個人會痛苦,另一個會長眠……我最捨不得他痛苦。”
……魂片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這算什麼?這也是愛情的一種形式嗎?
伏地魔不懂愛,所以作為伏地魔一部分的魂片自然也不懂,在魂片眼中的愛,更多的是從鄧布利多嘴裡的描述,所勾勒出來的模樣。
那種粘糊糊的,吵吵鬧鬧的東西,是伏地魔從來都不屑也不渴望的。
只是,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