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了。
聽著這人言語之中的惋惜,封志希有些煩躁,揮揮手讓人下去。
江以俊是大才子,而這方面又是封志希所欠缺的。所以,六年前他知道江以俊痴念柳兒時,心裡很不爽。不過,這事隨著他們回京,也就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不巧的是,前些日子與一個在千衛營呆過的下屬喝酒。
那人喝多了,大著嘴巴說他以前在一家茶樓裡看到柳兒與江以俊前後腳進了包廂。兩人在包廂裡聊了很久,然後柳兒出去沒多久,江以俊就病倒被抬回家了。
最開始柳兒說她跟江以俊話都沒說一句,更沒有動心,封志希是相信的。可這同僚的話,卻讓他懷疑起來了。是不是兩人有過一段,因為江以俊身體不好太后沒同意,所以兩人才沒成。
以前柳兒譜了曲子或者賦詞作畫,他不懂也沒放在心上。可猜測到柳兒跟江以俊有過一段,他就在意起來了。
卻沒想到他還沒開口問柳兒這事,江以俊竟然就死了。
最為枕邊人,柳兒很快就能感覺到封志希心情不好:“怎麼了?差事不順?”自啟浩送來的牌匾掛在女學大門上,那些鬼鬼魅魅的身影就不見了。罵她的那些人,也都變鵪鶉縮起頭來了。如今柳兒的日子,過得極為順暢。
封志希搖頭道:“一切都挺好的。我累了,睡吧!”
柳兒莫名其妙。不過見封志希不說,她也沒繼續追問。
要柳兒知道江以俊病逝,肯定會很難過。想到柳兒為別的男人難過,他就煩躁得不行。越想越不爽,在床上翻來覆去的。
柳兒原本還打算明日讓秋月去問下大河,看看封志希碰到什麼難事。看到他這樣,也不願等明日了,推了他一把說道:“到底什麼事,讓你為難成這樣。”
封志希再忍不住了,轉過頭問柳兒:“若是江以俊身體健朗,你會嫁給他嗎?”這個念頭盤踞在腦海之中,讓他沒辦法冷靜。
柳兒反應過來這話裡的意思,罵道:“你好端端的發什麼瘋呢?”
“柳兒,江以俊死了。”
柳兒有些意外,不過很快恢復了平靜,嘆了一口氣說道:“他身體不好,大夫早說了他活不過三十歲。”
“這事你怎麼知道的?”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人一旦起了疑心就會變得很敏感。
柳兒沒好氣地說道:“當然是我娘告訴我的,難道你還以為我還派人特意去打聽過他的事?”
說完,柳兒著惱道:“什麼叫江以俊身體健康我就會嫁他,這話什麼意思,你給我解釋清楚?”
封志希看柳兒並沒傷心難過,頓覺可能是自己是想多了:“我就覺得我一個大老粗什麼都不懂,配不上你。倒是江以俊才華洋溢,跟你特別相配。若是他身體好,太上皇跟太后肯定將你嫁給他了。”
柳兒又好氣又好笑。她還以為出什麼事了,沒想到是封志希打翻了醋罈子。
想了下,柳兒說道:“那你覺得我爹跟娘相配嗎?”
“自然是極相配了。”
柳兒笑道:“我爹當年肚子裡也沒幾兩墨水,而我娘不僅飽讀詩書音律書畫這些可有所涉獵。不僅如此,我爹還長得五大三粗跟頭熊似的,我娘那時候貌美如花。很多人都說我娘嫁給我爹,那就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這話,是全嬤嬤跟柳兒私底下說的。
封志希可不敢接這話。
柳兒說道:“我娘說相不相配不是看容貌才情,而是要看兩人的性情。像我娘跟爹不管是才情還是外貌不大相配,但是他們的性子正好互補。所以,他們才會過得才這般幸福。”
封志希還是頭一次聽到這種說法:“那你覺得嫁給我以後,幸福嗎?”
“你這不是廢話。我要不覺得你好,覺得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