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緊接著,他又說:「歸隊後,五公里。」
偷聽別人講話並不禮貌。
等韓行念念叨叨地離開,林森朝陳鐸走近兩步。
他心平氣和地看著鬆了口氣的陳鐸:「你認識顧念幾年?」
陳鐸見他雖語氣冰冷卻並不失禮,這才選擇作答:「從大二至今。」
林森點點頭,眸光一閃:「既然你總能給顧念最好的,那這麼久了,她為什麼沒選你?」
這問題看似平常,卻殺傷力十足。
瞬間空了血槽,陳鐸語塞。
他天之驕子這麼多年,只對顧念好。可到現在,他還是拿顧念無可奈何居多。
他的勢在必得,節節敗退。
林森向前又邁出一步:「你根本不瞭解她。」
二殺。
「你我都很清楚,顧唸的獨特、優秀,不僅表現在學業上。」
林森接著向前,對上陳鐸的雙眼:「她有理想,並熱愛著這個理想。」
「她獨立,不需要依靠任何人!」
陳鐸總覺得顧念需要格外照顧,經常從對她好的角度擅自下決定。
其實這才是令顧念生氣的緣由。
但他不懂。
「況且,我把顧念當朋友,她如果不想和我做朋友,這個溝通和拒絕的權利在她手裡。」
「你是她的學長並非長輩,這一部分就不勞你越俎代庖了。」
言盡於此,林森轉身要走。
這番來自情敵的宣言,對他完全沒有殺傷力。
陳鐸無法辯駁,卻並不打算讓林森就這麼毫髮無傷的離開:「就算她的選擇不是我,你肯定也不在符合標準之列!」
聽他喊到破音,林森二次扭過頭去。
「顧念是能靠自己掙獎學金,她的能力保她衣食無憂也不難。」
「但作為伴侶,你能給她什麼?」
「是跟著你駐守在這個小縣城浪費才華,還是讓她在異地拼搏的同時每天生活在擔驚受怕裡!」
林森神色不再明朗,心被死死扯住。
向前的腳步終是頓了一頓,眼神一暗。
歸隊後,林森試著給顧念打電話。她手機忙音,一次次語音提醒,彷彿在預示著某些變動。
查了查列車時刻表,林森無心午睡,翻來去半天,索性出門繞著操場慢跑。
下午三點的太陽正烈,土紅色的塑膠跑道曝光過度。
他跑了沒多久,便汗流浹背。
過了會兒,迷彩短袖貼在緊實的腰腹上,頭髮汗晶晶。
林森始終看著腳下跑道分隔線,白色線條夾雜在他紛亂的思緒中。
等他站定,才發現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跟著韓行。
「你來幹嘛?」林森掀起半袖下擺,擦了擦就要滑進眼裡的汗。
線條齊整的腹肌露出。
「你說的五公里啊。」韓行用手背揩汗。
跟著又問:「林隊,再跟您確認一下,參加大比武的是我,你不去吧?」
韓行每次看林森默默加練,都不禁會對這個安排產生懷疑。
「這事兒能開玩笑?」林森提起一腳,蹬在韓行屁—股上。
「那你玩什麼命啊……」韓行小聲嘟囔了句,調轉方向,朝另一邊跑去。
從金陵到首都,顧念下了高鐵就往實驗室趕。
路上張教授打來電話,聲音裡透著焦急:「前幾天雷暴天氣,機器故障導致培育樣本出了問題。」
「我去看看具體情況,再聯絡您。」
顧念深知樣本的重要,跟著也有些著急。
簡單吃了點飯,顧念做過登記便一頭扎進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