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媳婦給自己做飯做菜,準備衣服、洗澡水還要說謝謝?阿信本來想問問樂樂,自己家用弄這些虛的嗎?可是跟她一對上眼神,腦海裡自動自發的就想起了她的哭聲、尖叫聲和眼淚,雙手平舉,掌心露給樂樂看,認命的說道:“好好,我錯了,錯了。”
這就完了?沒門
往前蹭了蹭,樂樂抓著阿信的手,開始數落起來,“我從早上起來就開始做點心、做飯做菜,你不回來我做給誰吃?給誰吃呀?連句話都沒有,你還把不把這裡當成家了?”
難道自己不在家,她就不吃飯?阿信一時沒忍住,回了一句,“自己吃呀。”
“自己吃?你讓我自己吃?”樂樂氣得高聲叫起來,瞪著眼睛看著阿信,“我有男人,有家人,你讓我自己吃飯?你讓我大年夜自己一個人吃團圓飯?我跟誰團圓?”
“難道你三十兒一直都沒吃飯?”阿信反問一句。
看他這樣子是不信自己了?樂樂跪立起來,跟阿信平視,瞪著他的眼睛,“都沒有人你讓我跟誰吃?”
阿信的臉色微變,“你三十沒吃飯?”
樂樂點點頭,抿著嘴角瞪著阿信,忍不住碰了碰胃部,說道:“不光是三十,我從三十那天早上到現在,只吃了昨晚的一盤餃子。”
知道說錯話,阿信心虛得很,更心疼餓了兩天一夜的樂樂,急忙抓住張牙舞爪的小手,“好好好,我錯了,我錯了,以後不管怎麼樣,都要吃飯,你這樣不吃飯我心疼,聽到沒有乖,我心疼。”
雖然心裡還有些不痛快,可樂樂卻覺得很滿足。
無論大人還是孩子,無論男人還是女人,一個人糟蹋自己的身體,為的就是要別人關心他,愛護他,時刻守著他。
儘管她不吃飯並不是為了阿信,可現在聽阿信這樣說,樂樂覺得有了一小部分的滿足。
即便如此,阿信的表現也讓她很不滿意,可是突然間,樂樂的腦海裡閃過了那兩個牌位,以及那個在她看來時時刻刻都在監視她的眼睛,生怕自己忘了這件事情,樂樂也不再管其他的事情,急忙看向阿信的眼睛,“還有你西屋放的那兩個牌位。”
阿信的臉色一變,眼睛裡閃過一絲波瀾,隨後立刻平靜的看著樂樂,靜靜等著聽她的下文。
樂樂沒有看到阿信的變化,還在想著自己心裡想的那些念頭,“你做好的牌位為什麼不寫名字,不恭恭敬敬的擺在貢桌上,就那麼隨便的放在桌上,隨便放也就算了,可你哪怕蓋塊紅布也好,就那麼放在桌子上,你知道不知道我會怕?”
剛才阿信的心本就被樂樂震動過一次,現在聽了樂樂的話覺得心裡酥酥麻麻的,有些感動,阿信以為她提到這兩個牌位,會嫌家裡擺兩個沒寫名字的牌位喪氣,沒想到只是因為他沒有擺在正確的位置上,“我……”
在樂樂看來,阿信做這兩個牌位應該是給他的父母,或者是戰場上的戰友做的,她能理解他的感情,只是無法接受他的處置方法,說完,又擔心阿信認為她小心眼,想了想,接著說道,“我不知道你那兩個牌位是給誰做的,可是,只要你做了就應該好好的做完,然後放到貢桌上,就算咱們家沒有貢桌,也可以先收拾出一個。”
“知道了,我一會兒就去做這件事情,你不用擔心,也別怕,他們……”阿信頓了一下,嘴角微微挑起來,笑著看著樂樂,“他們也會喜歡你的。”
這是阿信最誠懇的一次道歉,樂樂的心裡就像是凍了一天,突然喝了一碗溫熱的薑茶一樣,五臟六腑都妥妥帖帖的,無比的舒服。
很多時候,再無理取鬧的女人,圖的就是一個態度,只要態度正確了,天大的事兒也能平靜的解決。
樂樂也是如此,這一次她是真正的感動,真正的原諒他。
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