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知秦觀性情,他是他人的性命於無物,從不做對自己無益之事,不做於自己無干之事,當時通知十六她的訊息,也不過是想看她和他是如何反應。
如今戲散了場了,他的目的達到,十六的生死自然與他無關。
他注視著子叔瞬息萬變的情緒,看她一雙明眸剎時如湧闇火。像是對他的舉動氣憤異常,然不過須臾,她的明眸又如死水一般。秦觀心裡不覺歡喜,興味更濃,“你不氣我明知你被綁架,卻不出手相助?”
子叔語氣疏淡的說道:“不敢勞煩。”
輕笑一聲,秦觀斜睨著他,“那你是在怨我不阻攔那女人帶走你的小助理?’
子叔被人綁架道哲這裡時,秦觀正在附近,靜觀其變,只探時機恰當時再出手,當然,他一直不出手也不排除他想看看子叔是如何應付。
看到那群人慾對她不利,他本想派人進來阻止,結果那小男妓卻先他一步。
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出手。
子叔靜靜地看了他一眼,隨之將視線移向凌亂的大床。
她沒什麼資格怨他,她怨的是自己,因為自己才讓十六牽涉到她和於紫瀾中間的恩怨中來,才讓十六如今不知所蹤。指尖上依舊還有溫度的血液,想到十六,想到他如今的處境,寒意湧入心扉,心下痛若萬針刺心。
若這血是十六的,他如今重傷在身,被人帶走,根本毫無反擊之力。
若著血是那群綁匪的,是十六傷了他們,那麼落入他們手中,十六的境地怕是更加危險,也不知道他們會如何對付他。
我沒什麼其他的本事,能為你做的也只有這些??????
十六的聲音猶在耳畔縈繞,隱隱牽動著子叔回想到十六的過去,是他毅然賣了夜魅散盡錢財,尋了半了地球,最後堅定地伴在自己身旁,無論事業亦或生活上都盡心盡力的幫助者她,如今更是奮不顧身救她。相處相伴,一家人息息相連的情感已經在她心中悄然蔓延滋長,對她而言,十六已是自己家人一般的存在。
而今,他卻因為她而陷入那些綁匪的手中,讓人她如何能不怨恨自己?
凝浴在陽光下,渾身卻有如浸透在入骨寒涼的水中,全身的血液都凝固成冰,子叔緊緊地合上了眼,眉間糾結成一團。
相比子叔的焦急痛苦,秦觀顯得悠閒多了,他慢悠悠走到一邊的沙發,悠然挑了個看著乾淨的位子坐下,“你那麼悲傷做什麼?他又不是一去不回,沒有生機。這麼容易就放棄,可不像你。”
子叔睜眼,焦急的看著秦觀,“你有辦法!”
子叔知道只要他出手,要救回十六定是沒什麼問題。
當然,前提是他願意。
果然,秦觀微挑眉,頗不以為然的問道:“他關我什麼事?“
子叔努力讓自己混亂的思緒平靜,最後問道:“那到底要如何,你才願意出手,要什麼條件,你儘管開口。”
秦觀被挑起興趣,細長的雙眸在子叔臉上審視片刻,漫不經心的說道:“我什麼都有,你能給我什麼?”
“你想要什麼?”
秦觀看著她,笑了笑,不知從哪裡摸出一把匕首,在手中靈活的旋轉揮舞,然後,漫不經心的說道:“如果,我要你廢了你的右手呢?”
邁前兩步,子叔從他手上截過匕首,神色平靜的凝視他到:“如果我願意這麼做,你就願意出手”
秦觀並不答應,臉上的笑容卻愈發明顯,他斜斜靠在沙發上,散漫的神情像是在聊家常。而不是一條人命,許久,他才似自言自語一般的說道:“記得有句話叫做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為了一個外人,廢了自己的一隻手,是不是有些可惜?更何況,對於某些人來說,手是要好好保護的,沒了那隻手,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