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啊,葉大叔,”子叔隱下了笑容,她正過臉,看著延伸到路的盡頭,那一盞盞幽明的路燈,輕聲說道:“我不會讓仇恨佔據我的人生,對那些人投注太多的注意,會髒了我的眼,汙了我的心,但我永遠也不會忘記他們給媽媽帶來的傷害。”
子叔從衣袋中,取出了一枚式樣簡單的白金戒指,指環內刻的那行小小字是“love you forever—hao”字型部分已經有些模糊,看得出戒指的主人常常撫摸這行字。
垂下了長長的眼睫,子叔的表情是深沉而諷刺,她低聲說道:“男人的誓言真的很淺薄不是嗎?永遠的愛?永遠到底是多遠,當愛到頭,這份永遠也便停止了。為這樣的男人的傷心痛苦了一輩子,太傻了不是嗎?也許我的性格是遺傳自我的媽媽,她對於愛也同樣決然,對於遠去的愛,她選擇放棄,可惜,她的表面雖是放棄,心中卻依舊被這份愛束縛,她的心沉淪深淵,才會那麼痛苦。”
葉許廷看著夜燈下表情晦暗不明的小女駭,這副身軀,這個靈魂,本應聚集著萬千的寵愛,可是如今,卻是早已瘡孔遍佈;早早體會,不屬於這個年齡的女孩體會的深沉。
她是堅強的嗎?
是,她像一個驕傲而勇敢的戰士,堅強地反擊著外界而來的傷害。
但她也是脆弱的,她在不為人見的角落獨自脆弱孤獨,舔嗜自己的傷口,聚集著明日重新戰鬥的力量。
葉許廷的眉宇不自覺凝上了他也未察的心疼。
子叔抬頭,嘴角帶上堅決的笑容,“我不會讓仇恨佔據我的人生,我要幸福的生活,我要讓他們看看,沒有他們,我生活的更好,我要讓他們妒忌我的幸福,我的快樂。但我卻永遠不會遺忘曾經給我們母女帶來痛苦的人。我說過總有一天要讓他們後悔活在這個世界,後悔傷害了我媽媽,不管多久,我也一定會做到。”
葉許廷靜靜看著,手卻已忍不住伸了過去,將子叔瘦弱的身體攬進了懷裡。
那份不明的心疼憐惜,還有那絲絲纏繞而起的情感,讓葉許廷的心久久不能平靜。
子叔被葉許廷突然的動作弄得很難過,那寬闊懷中的溫暖讓人捨不得放開。子叔能獨自對抗傷害,能笑著走在滿是荊棘的路上,卻承受不了別人對她的關懷和憐惜。
那樣會軟化她的堅強,會擾亂她強自平靜的內心。
“好了好了,不要抱來抱去了,好肉麻。”子叔努力掩飾著自己有些紊亂的情緒,她笑著推開葉許廷,開啟了車門,一邊走下車一邊說道,“天色不早了,不再拉你嘮叨了,想必你回家去,也該面臨一場風暴了?好好養精蓄銳吧,為了你未來的太太的幸福,祝你作戰成功!”
葉許廷也慢慢平息自己今夜莫名的心緒,他遞了張名片給子叔,微微笑道:“別擔心,我習慣了,應付得來,你自己要照顧自己,若是有什麼事情要我幫忙,儘管打我的電話來找我。不管多忙,我都會過來幫你的。”
子叔笑著接過葉許廷的名片,看了看放進包裡,接著嘆了口氣,假裝很遺憾地說道:“唉,我開始同情你的未來太太了,好可憐。”
葉許廷被子叔的話弄地一愣,不解地問道:“怎麼?不是才說做我太太的人很幸福嗎?”
子叔忍著笑,低下身子,看向車窗裡的葉許廷,搖搖頭,“你對朋友也太好了,太太會吃醋的哦。”
葉許廷一笑,敲了敲她的額頭,“小孩子,快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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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子叔扔了包包,放鬆身子癱坐在沙發上,和葉許廷談過一場,心情有種解脫後的輕鬆。
其實,雖然葉許廷的身份也比較複雜,但有他這個朋友還是件不錯的事情。
休息了片刻,子叔脫了外衣,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