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許久不語,卻同時想到了在楓蘭酒店風雲變幻的那一夜,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半晌,直到子叔輕輕推了推段遠希的胸膛,他才反應過來,被火燙了似的立刻收回環抱著子叔手,掀被下了床,站在子叔面前,兩手環臂。
安靜片刻,又很不自然地咳了一聲,抬起下顎,說道, “你生病發高燒,昏迷了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
那這段時間都是他在照顧自己?
有些匪夷所思。
子叔微有些吃力地坐起身來,身上,是她平日裡穿的睡衣,而那日回家時穿的運動衣已經被換了下來。
看著被翻過來的衣櫥,還有開啟的醫備箱,子叔心中稍稍有些明瞭。
視線再移到段遠希那身皺若糟菜乾的名牌衣服,臉上微微疲倦的神情,還有眼底那顯而易見的一圈暗黑。
心底本是對他的那股厭惡,卻不知不覺淡了去,而慢慢添了些感動。
笑了笑,看著段遠希表情微有些不自然的臉龐,子叔沙啞地開口,“謝謝你!”
輕輕一笑,卻宛若春風拂心,這是段遠希來到新加坡,見到她最真誠的一個笑容。
不,是對著他笑時,最真誠的一個笑容。
段遠希微有些錯愕,片刻回神,眼神移開,四處漂移,有些彆扭地應到,“不客氣。”
這樣的段遠希也是子叔未見過的可愛,子叔看著他,忍不住又笑了笑。
面對眾多女人也能遊刃有餘,瀟灑不羈又厚臉皮的段遠希微微有些臉紅了,他自己現在的行為一定很遜,像是一個沒有經驗的傻小子。
又惱又羞,他神情自若地隨手抓起桌旁的杯子,將裡面的涼水一飲而盡。
“噗……”方才入口,段遠希有很失風度地彎腰噴了出去。
滿嘴難耐的苦澀。
一臉的詫異,他捂著嘴,瞪著玻璃杯,這才發現這是他融化了藥片喂子叔的涼水。
很丟臉,眼角不自覺地瞟向子叔,卻見她眼中已是抑制不住的笑意,卻像是要留些面子似的,捂住了嘴。
酡紅的臉頰,眼波似水,沒有憂愁,只有很單純的笑意。
真的很讓人心動。
段遠希的眼神不如不覺也溫柔了,放下手中的空杯,儘管依舊滿嘴苦澀,但他卻覺得,那苦那澀,似乎都回味成了一種淡淡的甜。
…………
本以為自己醒了,段遠希便會離去,哪知他說了一大堆理由,什麼夜深了,
他照顧人照顧累了,總之還是留了下來。
也沒等子叔批准,段遠希脫了襯衫褲子鑽進了子叔的被窩。
不等子叔推拒,他動作有些蠻橫一把攬住子叔,讓她線條優美的後背貼在自己胸前,下巴抵在子叔的頭頂,段遠希口氣悶悶地說道,“你心裡真的那麼厭惡我嗎?”
子叔身子微微一僵。
感覺到子叔身體的變化,段遠希有些暗惱地緊了緊圈著子叔腰腹的手,哼了一聲,不放棄地再道,“說,真的那麼討厭我嗎?”
子叔嘆了口氣,答道,“如果說老實話,那麼開始時的確是的。不過,對你的厭惡,如今似乎也慢慢淡去了。”
這話,是要讓他生氣,還是喜悅?
狠狠地瞪著子叔的頭頂,半晌,不自覺又問道,“那你說的一個月遊戲還繼續嗎?”
五十九.愕然驚聞
話說完,段遠希都想抽自己一個嘴巴了,花花公子做到他這份上,還真是夠賤的了,可即便如此,他卻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回過頭,子叔的眼睛不經意對上他頸項上的吻痕,心頭如捱了一記重擊。
昨夜,他真的去找了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