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交代過後,周晚妍便坐上女人的車。
坐上車,一個半小時後,女人載著周晚妍到了市郊外的一幢清雅別緻的別墅前。
沿著一條鋪著地毯的通道走去,女人將她帶到書房前,幫她開啟書房門,側過身子請她進去後,就關門離開了。
撲鼻而來的是嗆人的煙味,朦朧的煙霧瀰漫了整個房間,書房裡沒開燈,窗戶也被厚重的窗簾掩住,只有從兩塊窗簾中洩露的一絲光亮讓人能分辨房間裡的景物。
書房的面積很大,但屋裡的擺設卻很簡單,隱約能見到一張辦公桌,一個佔了半面牆的書櫃,牆上的幾副掛畫,還有她身後的一排皮質沙發。
“吱嘎吱嘎……”輕緩而規律的聲音從八九米遠外的書桌旁傳來,周晚妍凝神定睛望去,只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倚坐在一張寬大的竹藤搖椅上,清閒幽慢地搖晃著,竹藤椅似乎有些年份,才會發出這樣吱嘎的聲響。
看不清那個男人的模樣,只能見到他手中一根點燃的香菸,煙霧騰騰中只見火紅的一點忽明忽暗地閃爍。
整個房間籠罩在一種詭異地讓人毛骨悚然的氣氛中,周晚妍環顧四周,想給自己多少灌注點自信,卻是徒然。
按耐住轉身離開的衝動,周晚妍努力保持冷靜,輕聲問道:“您好,請問這位先生找我有什麼事?”
不見回應,搖椅依舊不緊不慢地搖著。
周晚妍輕皺娥眉,於是第二次出聲詢問。
“嘎。”男人將踩在搖椅腳踏上的雙腳放下地面,立時停止了搖椅的動靜。
“好久不見了,秦太太!”沉寂的空氣中,掩隱在黑暗中的男人低沉開口,魔魅磁性的嗓音迴盪在書房中,竟讓周晚妍有種心生寒戰的感覺。
“您是不是找錯人了?”想到他說要和他談於子瀾的事,那定是和她有關,於是輕咳一聲,柔聲道:“對不起先生,鄙夫姓於。”
“覺得這個稱呼很生疏?”帶著一絲輕諷,男人低笑道,“看來秦太太的記性不太好,是否要我提醒一下?”
慢條斯理地從寬大的皮椅中起身走出書桌,挺拔偉岸的身軀帶著一種強勢的存在感向周晚妍慢慢踱去,像是森林中漫步的獵豹,每一步都是優雅而危險。
隨著他的接近,高大的身軀漸漸分明可辯,男人臉上的俊美輪廓也漸漸清晰。
直到走到距離周晚妍不到一米遠的距離,他才停下步伐,微低頭,負手而立盯著周晚妍,窗外幽明的光線顯映出他的側臉,那是一張嘴角勾笑,慵懶魅惑的俊顏。
眼中恍惚一下,而後漸漸清明,周晚妍像是見到鬼一般,呼吸漸漸急促起來,顫聲說道:“秦勁松……”
秦觀嘲諷地低笑,伸手為她鼓掌,“我是否該為我父親感動一下,這麼多年過去,你依然記得他?”
繞過呆楞在原地的周晚妍,秦觀走到門邊,按下開關,書房裡光線驟明。
秦觀臉上依舊帶著笑,伸手摘掉臉上的銀邊細框眼鏡。
周晚妍的視線依舊不敢偏移地盯視著他,才發現他只是長了一張和秦勁松相似的五官,秦勁松儒雅斯文,臉上雖不常笑,卻讓人覺得溫暖,而眼前的男人,嘴邊雖是噙笑,卻讓人心生恐懼,他的五官似是柔和,仔細看去,卻有種陰冷的感覺,而且他身上完全不可比擬的氣勢,也絕對不是溫文的秦勁松擁有的。
“你是秦勁松的兒子?”
秦觀淡淡掃過她驚疑的臉,輕慢地笑道,“真是讓人心寒啊,秦太太連自己叫了好幾年的觀兒都忘了嗎?”
“你是秦觀?”周晚妍掩唇,她實在無法將眼前氣質陰冷的男人同記憶中那個天真幼稚的小男孩聯絡在一起。
秦觀挑挑眉,對她的驚訝不以為然,懶懶說道,“我不是來找你敘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