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不明白楚國諾大的地方自己不過削了六縣怎麼就不給趙原活路了,是以那封奏疏被趙儼祇拿在手裡還沒片刻工夫,就被狠狠摔在了地上。
“卿等都看看,廣陵王,欺人太甚!”趙儼祇尤不解氣,袖子拂過桌面,杯盞書簡摔了一地,博山爐砸在竹節燈上,二者都滾出去好遠。
“朕不過要削楚國六縣——還不是多富庶的地方——怎麼搞得好像朕是要趙原的命似的?!”趙儼祇大發雷霆,“卿都說說,趙辛意欲何為?懷芳那爐子燙手得很,你別動它!”
正想去撿博山爐的謝清,在眾人的目光下,尷尬地收回了手。
趙儼祇待趙辛一向優渥,說到底這又是他們自家兄弟的事。因此,趙儼祇自顧自大發了一通脾氣,也沒人答言。之後天色晚了,眾人也就都散去了。
今日沒有輪到謝清侍中,不過謝後請他一同用晡食,所以結束後,謝清就去了椒房殿。謝清之前和趙儼祇說好,侍中的日子他住在廣明宮,不侍中就回家。然後謝清發現,新的安排上每日有三個侍中,而謝清則是十天裡有九天都會輪到。
趙儼祇自是不請自來。他發現看看孩子心情能好不少。尤其是懷卿,已經可以含混地叫出“阿翁”了,趙儼祇喜歡得心都要化了,一天不見就坐立不安。
謝清的兩個孩子被謝後照顧的很好。謝後自從多了兩個孩子後,人變得更瘦了,但是精神卻是比以前好了很多。謝後最近一直旁敲側擊地問謝清南姬的事情,謝清不明就裡,把二人婚後的事情說了個七七八八。
於是吃飯的時候謝清就想起了前幾日南姬要把女兒嫁給阿綏的事,心裡鬱悶,不由就帶到了臉上。
“懷芳,你怎麼了?”趙儼祇但凡遇到謝清的事,都細心得很,他很快就注意到了謝清的表情。
謝清想了想,覺得兒女的婚事,趁著趙儼祇沒起心思,還是越早說越好。在座的一個比一個關係匪淺,所以謝清也沒隱瞞,竹筒倒豆子似的把前日裡他跟南姬吵架的內容說了個底掉。末了謝清委婉地表達了自己不希望婠兒嫁進帝王家的想法。
趙儼祇雖然覺得南姬太過勢利,但不得不說,讓他兒子娶了謝清的女兒這事實在非常合他心意。不過謝清一副擺明了不願意的架勢,趙儼祇也犯不著為了十幾年後的事讓他不高興。因此他也沒把話說死,只是打了個哈哈,說道:“懷芳太著急了。十幾年後的事情你現在說什麼,婠兒若是不喜歡阿綏,我還敢搶你的女兒不成?”
趙儼祇晡食後就一直氣哼哼地霸著謝清,一下想起這個公文,一下說起那個奏疏,都是些雞毛蒜皮的事情。謝清心中好笑,看這個架勢,他今天是別想回家了。想想南姬一直對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謝清也就決定順著趙儼祇高興了。
不過既然要留下,說點小事自然沒意義。本著物盡其用的原則,謝清提起了趙辛的那封奏疏。
謝清知道趙儼祇對廣陵王和周家人的恩寵是為了什麼,他也不避諱,憂心忡忡地說道:“陛下今天衝動了。以陛下對廣陵王的‘器重’,就算廣陵王不識好歹,陛下也不該發那麼大的脾氣。不然傳出去,難免有人多想。”
趙儼祇冷笑了一聲:“那便由他們去想。我這便宜外祖和兄長,最近實在不像話。傳出去也無妨,也該敲打敲打他們了。他有膽上這種東西給我看,真是要忘了誰是君,誰是臣!”
而後,不等謝清答話,趙儼祇便神情端肅地說道:“懷芳,不該動的東西以後你不要插手,剛燃了香的博山爐燙得很,仔細傷著你。”
作者有話要說:
☆、48
“懷芳,不該動的東西以後你不要插手,剛燃了香的博山爐燙得很,仔細傷著你。”
謝清聞言哭笑不得,心裡又有些熨帖,眼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