楨卿用吃人般的眼神直盯著他,楚西一臉緊張,大片的恐慌藏在他眼睛後邊,悄悄的探了個頭。
若是他……,我該來早些!楚西不由自主的想。
&ldo;沒有。&rdo;楨卿一見他那一臉七上八下,就知道他心裡想的是什麼,嘆了口氣,神色罕見的溫柔了:&ldo;你不是來了嗎?&rdo;
侍女們的手藝真的是好,脂粉遮住了楨卿一臉的憔悴,也柔和了他甩不掉的三分冷硬。眼角的一點嫣紅,把楨卿吝嗇顯露的一點溫柔暈染了個十成十。長發披散,一縷髮絲順著白皙的脖頸落在清晰的鎖骨上,沒入衣領。一雙澄如秋水的琉璃色眸子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楚西感覺莫名地有些暈乎乎,有些不敢直視得轉過頭。只在心裡默默道,楨卿真好看,怪不得拓跋鳶也想搶了去,不過,楨卿只是我一個人的。
楚西那張稜角分明的臉經歷了這麼一遭,顯得臉皮跟一塊破布似的掛在臉上,簡直可以用嶙峋來形容。這張嶙峋的臉上掛著小姑娘懷春似的笑容,違和地像姑娘們在怒吼的黃河中嬉水似的,不見嬌羞,但見詭異。
楨卿卻天賦異稟的從這攤子違和中品出了點甜,也笑道:&ldo;好了好了,楚大將軍,我們現下如何?&rdo;
這話像一瓢涼水似的澆在了楚西怒放的心花上,楚西怏怏道:&ldo;軍令交給那混帳了,拓跋鳶頭天才威脅我,第二天聖旨就到了,我沒法……我就自己跑來救你。&rdo;
楨卿摸了摸他的頭,道:&ldo;無妨,幸好你沒抗旨。&rdo;
楚西環顧四周,道:&ldo;不好,我不知道回去的路了。&rdo;
楨卿道:&ldo;司南帶了嗎?&rdo;
楚西悶聲道:&ldo;沒有。&rdo;
楨卿立刻就在剛才隨手摸過的腦袋上敲了一記爆慄。
這邊嚴非剛好撞上了拓跋鳶的□□口。竟然被人單槍匹馬地從自己營中把人救走了,簡直是奇恥大辱。
拓跋鳶把看守的通通砍頭,再氣勢洶洶地攻打過去。
嚴棋哪裡見過這個陣仗,雖說他是個武舉狀元,但多半有些嚴世高親故的加分,只能紙上談兵,打打流民土匪。拓跋鳶發現對方換人了,討人嫌的軍師不見了,上戰場如打雞血的將軍也換人了,領著如狼似虎的西疆士兵追著嚴棋打。嚴棋叫苦連天,苦苦支撐。
兵權你是拿到了,但也要看你拿不拿的穩呀。
苦不堪言的嚴將軍,上去的奏摺全是戰敗的訊息。
楚遠之面沉似水,責問道:&ldo;不是說西疆戰事已平,為何又出了這麼多麼蛾子。嚴世高,你給朕解釋一番!&rdo;
嚴世高顫顫巍巍地跪在地上,承受著天子之怒的他頭上都冒出了細密的汗水:&ldo;陛下,陛下恕罪。&rdo;
楚遠之絲毫不為所動,眼神陰翳地盯著跪伏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嚴世高。
嚴世高哆哆嗦嗦道:&ldo;嚴將軍……乃是名將,此次屢戰屢敗,應……應是有隱情。聽說……軍師徐楨卿曾被拓跋鳶俘虜,如今……他和楚……楚小將軍一同下落不明。那拓跋鳶便……便如有神助,嚴將軍卻屢屢戰敗,其中種種,望……望皇上明察秋毫。&rdo;
楚遠之一愣,怒氣稍緩,揮手令他退下。偌大的房間裡就只剩下年輕的皇上,香爐靜靜地燃燒。他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