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擊繼續冷冷說道:“只待王爺大軍一到,這三千中原騎兵,便是一堆死人!”
“咱們立馬就幹他一仗吧!”遲碧烈在旁,呲牙牙的鋼須豎起,揮舞重斧大喝。但當他看著遠處嚴素卿如魔般佇立在那裡,殘破的黑甲和亂髮遮蓋住了臉龐,整個人便是像沉浸在濃霧中,看不真切,淡淡的霞光覆蓋上來,好像有股濃濃的魔氣在周身繚繞,於是心中隱隱有了一絲說不出的煩躁不適。
他回望胡茬兒,見他也是凝神觀望,臉角上似有汗水滴下,那九環鬼頭大刀當舉未舉,生生的猶豫不決。戰馬原地踏蹄慌亂不前,場面再次陷入了安靜。
聶長風看著眼前的局面,略有所思,沉默了片刻,似乎明白了什麼,然後對著聶雲說道:“我們確實不是這裡的主角,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們還是走吧!”
然而,就在此時,草原正中的嚴素卿高舉長槍,亂髮迎風激盪,他大喝道:“破!”
排列整齊劃一的汜水關鐵騎呼地陣型閃動,第一排的騎兵俯身於馬背上,亮出了後排數百名弓箭手。短暫瞄準、齊射,就像平日千萬遍演練的那樣,出其不意的將遮天箭雨向草原騎兵陣營覆蓋了過去!
聶雲望向了天空,箭雨像一群烏鴉,瞬間遮擋住了霞光,在草地上留下了一道移動的陰影,羽箭在晚霞中劃過優美的曲線,如雨打芭蕉般噼噼啪啪落下。
西涼輕騎兵並未慌亂,草原人的強悍戰力都是從鐵血中摸爬滾打出來的,士兵們取出馬鞍旁的大盾,隊形迅速的湊攏到一起,形成如成片的盾陣,盾與盾間相互嵌合,遠遠望去,像成片的屋簷房瓦。
箭雨落下,打在盾瓦之上,就如夏日大風雷雨,擊打在荷葉之上,那連塘荷葉,隨風擺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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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草原之風,虞嶺之人
大戰開啟,沒有人能輕易全身而退,即便修為高如聶長風者,更何況他身邊還有一個聶雲。
箭雨像颶風般刮過,弄得雨打飄零,雖然盾陣防住了大部分的箭支,但仍有一些猝不及防的被擋住視線的後排西涼國輕騎兵被射中,一些沒有護甲的馬匹也中箭應聲倒下。在如此猝不及防的突然打擊下,西涼國騎兵陣型有些散亂。
胡茬兒揮刀劈開迎頭的一箭,勃然大怒,剛才的有些擔憂瞬間被草原人的血性掃蕩一空,他大刀直指前方,如龍虎般吼道:“攻!”。
此時,嚴素卿早已上馬,他鎮靜而從容,倒拖長槍,調轉馬頭,沒有片刻猶豫,直接向著自己的汜水關鐵騎軍奔去。
看著總兵的到來,鐵騎軍自動分開,漸成一個楔形,就像潮水被劈成兩半,又象綻放的鮮花中的兩瓣。
嚴素卿瞬時便閃入了騎兵隊伍中。然而,那個楔子並沒有合上。胡茬兒、遲碧烈帶著勇猛的輕騎兵尾隨而至,西涼國騎兵魚貫而入,眼看汜水關鐵騎陣型就要被衝散。
看著沒入塵埃中的**百草原騎兵,後面壓陣的英擊突感蹊蹺,大呼道:“不好,小心中計!”
話音剛落,突然從汜水關鐵騎隊形左右側翼殺出兩對重甲鐵騎,手持丈許的粗大長矛,斜斜的如同鐵鉗般衝了過來。
草原騎兵剛才見對方主將不戰而逃,胡茬兒當然不肯放過這樣的機會,便全力朝著對方陣型的缺口衝了過去,就算不能抓到對方主將,也能將對方整齊的陣型衝得七零八落,然後憑著輕騎兵的靈活機動,切割遊走,將對方的整體變成各自為戰的區域性,進而殲滅之。
然而世間哪有如此便宜的事,尤其是事先便透著些詭異。
正是由於重甲騎兵不如輕騎兵靈活機動,加上草原駿馬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