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那種反政府武裝。或許,只有一個解釋,眼前這傢伙是個恐怖分子。這可是些目標堅定心如鐵石不擇手段的傢伙!想到這裡,他不禁暗暗打了個寒顫。可是,即便是這種人他過去也打過交道,大多都是想要單兵武器,充其量要一兩門無後座力炮而已。瞧瞧這個梅林根想要什麼吧,原子彈!這傢伙如果不是個瘋子,就是個冷血動物,他不用說話那雙眼睛就在提醒你,凡是他想幹的事,他就一定會幹,而且非幹成不可。這種人連美國總統都敢去殺,更不必說別的什麼人。他開始覺得這次航行遠不像他想的那麼輕鬆愉快了。
“好吧,就按您開的價。不過,得先把三分之一預付金匯到我在日內瓦的帳戶上。我看到錢後就開始著手。剩下的三分之二在我搞到您要的貨後,分兩次付清。”
“不,這方面也按我的方式來。我先付十分之一的訂金,現在就可以付給你,”梅林根已經把對艾哈德的稱呼由您字改成了你,“剩下的嘛,一手交貨,一手交錢,當面結清。”
在與梅林根四目相對的那一刻,艾哈德才發現這個德國人的目光能割出人的血來。他完全洩氣了,萎在皮圈椅裡語調發蔫地說;“行,就這麼辦吧。”
這時埃特納火山正好處在與“撒哈拉王子”並行的位置,遠看上去神秘莫測儀態萬方,只是此時的艾哈德早已無心欣賞什麼景色。
重新從“撒哈拉王子”跳回到摩托艇上後,亞洲女人在梅林根左頰上輕輕吻了一下:
“親愛的,你真棒!輕輕鬆鬆就把那頭老山羊給制服了。你是從哪兒搞到的卡林頓的價目表?”
“哪兒有什麼卡林頓的價目表?那是漢斯的傑作!”
巴克的臉上頭一回露出不加掩飾的微笑。
“撒哈拉王子”號上,艾哈德把德國人臉上的微笑看在眼裡,面色愈發陰沉了下來。
客廳旁側的一扇暗門無聲地開啟了,一個身穿黑色西服的乾瘦小老頭從門後走了出來,站在艾哈德身後輕聲說道:“如果你覺得不痛快的話,你儘可以讓他們在上岸前離開這個世界。”
“不,羅梅洛,讓他們活著,直到他們交完錢為止。”
香港20O0年1月10日
在駐港軍區司令部大樓的二層拐彎處,一位值班中尉目光銳利地掃了一眼李漢的胸牌,便起身把他帶到掛有“參謀長辦公室”金屬標牌的門前,輕輕叩了叩門。
“請進。”是李漢早已熟悉的那個略顯低沉的聲音。
門開了,將軍正伏在他那張碩大辦公桌上看檔案,“是李漢吧?快進來。”他頭也沒治,但他的聲音裡透出一股子熱情。這種歡迎方式既能讓你感到不同一般的親切隨便,也能讓你意識到身分的差別。但李漢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舒服。因為這就是軍人。軍人存在的基本方式就是服從與被服從。這方式在一個真正的軍人身上,會從最初的灌輸變成最後的天性。現在這天性使李漢的一雙腳跟迅速靠攏在一起,發出很響的撞擊聲,於此同時他向剛剛把頭治起來的將軍行了標準的軍禮。
“坐吧。”
李漢在將軍一側的皮沙發上坐下來,在沙發向下陷去的同時,他又挺直了腰板。這不是飛機上,而是參謀長辦公室,他提醒自己。
“別那麼緊張好不好?現在沒別人,你可以放鬆點。”
“是。”
將軍笑了,但這笑只在他臉上停留了一下就換成了嚴峻。“事情看上去有些撲朔迷離,是不是?”
“特別是這種時候,塔帕爾又發出了和平呼籲。”
“煙幕彈。我看是煙幕彈。按戰爭的慣例,煙幕越濃的時候,離動手的時間就越近。”
“是的,恐怕只能以小時計算了。”
“總部也這麼看。巴基斯坦的陸軍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