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欣笑著將戒指交到櫃檯小姐的手中,“就要這款吧。”
據說左手的無名指有一根血管直接與心臟相連,所以結婚戒指要親手戴在對方的左手無名指上,景欣想起專櫃小姐的話,今天晚上她要親手給蔣向陽戴上。
回家的時候景欣特意去菜場買了好多菜,忙了兩個多小時燒了一大桌菜,牆上的鐘擺指向八點半了,蔣向陽還沒有回來,說來也奇怪,這幾天蔣向陽幾乎天天回家陪她吃飯。
景欣取出包裡的戒指,拉開衣櫃放進去,擁擠的衣櫃似乎空蕩了好多,她仔細拔弄著衣架上掛的衣服,好像少了好幾件蔣向陽的衣服。
心中有些疑惑,好好的蔣向陽怎麼會把衣服拿走?再拉開另一邊櫃子,行禮箱也不在,景欣凝神細想他這幾日反常的行為,還有前幾天他讓她等她,莫非他打算離開這裡?
這個念頭讓她心裡惶恐不已,他讓她等她,原來是要離開,他原來一直打算離開。這個念頭讓她的心緒狂亂,心裡一下子堵得呼吸都不再順暢,她瘋狂的衝到電話前,拔通他的電話,冷冰冰的提示已經關機。
景欣原地轉著圈,腦子裡亂糟糟的,三寶,對,三寶一定知道他去了哪裡?不過直接問他,他也不會說的。
冷靜的思索了片刻,景欣又拔通了三寶的電話,這會很快就接通了。
嘈雜的雜音中傳來三寶關切的聲音:“大嫂,什麼事?”
景欣深深的吸了口氣,壓下了心頭狂亂,壓低聲音,試探著問了句:“你和向陽在一起嗎?”
“噢,沒有,我在外面辦事呢?”三寶沒聽出什麼,隨意的回答。
“那怎麼辦啊?三寶,向陽的身份證丟家裡了。”景欣決定賭一把。
“是啊,蔣哥怎麼會這麼不小心?大嫂,這樣吧,我一會過來拿,再給大哥送去。”
景欣知道自己賭對了,她忙出聲制止:“不用了三寶,我送過去吧,我正好有事要和她說。”
“噢,大嫂,那你慢點啊,你和蔣哥說聲,我十點鐘左右會趕到碼頭。”
掛了電話,景欣顧不上穿外套,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見到他,只要想到以後再也見不到他,心中就如同被輾成碎片般的擰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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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點多鐘,原就清冷的碼頭只剩零零星星幾個人影,使得燈火通明的站臺越加的蕭索,再過幾天就是新年了,這裡絲毫看不出節日該有的熱鬧氣氛。
“蔣哥,中國那麼多好地方,為什麼一定要去澳門發展,還不讓兄弟們跟著。”西瓜遞了根菸到蔣向陽手裡,劃亮火柴幫他點燃。
男子就著火光狠狠吸了一口,吐出濃濃的菸圈,眼神投向夜色中。
“西瓜,你不知道澳門的經濟基礎就是博彩業啊,蔣哥的好身手在那裡才會完美展示。”身旁的瘦個子男人接過他的話。
“向陽,不管你怎麼想的,過幾個月我把手裡的事處理了,我就去澳門找你。”阮紅菱眼圈微紅,語氣堅決的表達著自己的心意,心裡暗誓,這輩子,不管蔣向陽去哪裡,她都會跟著。
“是啊,蔣哥,過段時間我也會去澳門找你的,跟著你闖才有幹勁。”西瓜急切的表白著。
蔣向陽掐掉手中的煙:“你們的好意我都心領了,等我在那邊站穩了腳,你們再過來,暫時都好好的在這邊待著,賭場那邊缺不了人。好了,你們都回去吧,船一會就來了。”
犀利的視線掃過面前的幾個人,竟無人再出聲,乖乖的發動機車離去,只留獨劍和阮紅菱執意等在站臺上。
一場毫無預兆的雪花洋洋灑灑的落下來,昏黃的路燈下,密密匝匝的雪花猶如從天宮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