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沖動了,她怎能當著所有人的面將他拉入衚衕呢?倘若旁人見了產生誤會怎麼辦?
想到這兒,華暮雪不禁在心裡長嘆了口氣,頭痛得緊。
她不住地搖頭,發上的金步搖也隨之晃動,一閃一閃亮晶晶,讓他再次佩服起她那硬挺的脖子。明明是那樣纖細,彷彿一扭就斷,怎麼會有辦法承受那些重量呢?但他得說,今日在街上與她偶遇,讓他見識到了她的另一面,而這一面不僅使他得知她的出身,並且那一頭讓人絕倒的打扮,還逗得他不住發笑,心情飛揚。
“如果沒其它事,我還有要事,先告辭了,華姑娘。”嚴忍強忍著笑,以穩重的口吻向她告別。
“嚴大人請慢走。”華暮雪表現出最端莊有禮的姿態,目送他離去。
“小姐,你在哪兒認識了這麼個高大威猛的男人啊?我怎麼都不曉得?”小眉待嚴忍走遠,馬上開口追問。
“小眉,我只能說,自作孽,不可活。”這正是她此刻心情的最佳寫照。假若不是她行事魯莽,豈會認識嚴忍,又怎麼會被他明指她的頭是針線包?
針線包!針線包!難道他就不能想點好聽的說詞嗎?不過她偏頭想了想,不得不認同針線包的說法,因為連她自己也想不出其它說法。為此,她幽幽的,感到沮喪不已。
“啥?”什麼跟什麼啊?小眉一臉納悶不解。
“別再問了,再問下去,只會讓我滿腹心酸。”為何她不能再聰明機靈點呢?華暮雪仰望蒼天,長嘆了口氣。
“啊?為何會滿腹心酸?莫非小姐你喜歡他,開口向他求親,結果被拒絕了?”小眉不懂她為何要說一些奇怪的話,腦海中充斥著怪誕的想法。直覺告訴小眉,倘若有天華暮雪親口說,她大膽向某個男人求親了,小眉絕對不會感到半絲意外的。
“我並沒有向他求親!”華暮雪鄭重地澄清。
“喔,可憐的小姐,被拒絕沒啥大不了的,你千萬不要太難過,也不要再感到滿腹心酸、委屈了。你想想,現下可是有一堆人向你求親呢,你絕對可以找戶好人家的!”小眉壓根兒沒理會她的澄清,一心一意認定她被拒絕了。
“……”小眉完全不聽她的解釋,讓她無言以對。
華暮雪在心裡不住地泛嘀咕,難道在小眉心裡,她真有那麼糟嗎?竟然認為她難得向男人求親,就被殘忍地拒絕,小眉實在是太不給她面子了。
小眉不曉得她的心思,還繼續吱吱喳喳地忙著撫慰她“受創”的心靈。
算了,既然澄清無效,她也就隨著小眉去了。
同時間,她心裡深刻地體認到,遭人誤會有多令人無言。不過她可以慶幸的是,小眉不似她當初在大街上指著嚴忍的鼻尖痛罵對方卑鄙無恥一樣,這讓她好過多了。
第四章
自嚴忍與華暮雪在街上偶遇後,華暮雪每天仍舊照常於卯時出現在嚴忍家,為他打掃、洗衣。
華暮雪原以為嚴忍再見到她時會嘲笑她平日的裝扮,但是他並沒有,就像他所說的,並沒有嘲笑她的意思,她這才知道他不是隨口說說,是認真的,而這也免去了兩人起衝突,不然她恐怕會失控地再對他施展出她從小到大所學過的絕學。
這一天,小揚跟嚴忍扎完馬步、練好基本功後,因為急著趕回大雜院幫要上工的父親的忙,於是無法陪同華暮雪回華府,他不知該如何是好。華暮雪認為可以獨自回家,嚴忍不放心,便開口表明願意送她回家。
嚴忍的自告奮勇令華暮雪感到訝異,她愕了愣,本要開口拒絕,要他別費事了,但不想他認為她對他存有敵意,再者他會自告奮勇地說要送她,應當是基於君子風度,她若不領情,豈不是顯得太小家子氣了?
所以,華暮雪沒有拒絕嚴忍的好意,讓他陪同她一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