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羲走到近處,蹲下來用手裡的木棍將那東西探出嘴巴外面的牙齒挑了挑:“這應該類似於毒牙,咬住人之後就會注射進來一些毒液,這種毒液可以瞬間讓被咬住的人和他們同化,被咬住的人瞬間死去,但是身體也變得透明瞭。當然不是真的透明,而是成了環境的一部分。所以被吊上半空,或者被拉入大地,我們都不可能立刻察覺到。”
在這個大頭東西的屍體旁邊,是帶回來的半神的兩條斷臂還有幾具屍體。這些屍體是最後交戰的時候,因為那些東西懼怕自己的血液所以退走得以保留下來的。
費清也蹲下來,看了看那斷臂的斷口:“這不是那些東西留下的粘液,而是改變了半神體內的血液。也就是說,毒牙刺中之後,瞬間就把半神的血液變成了這種粘液,所以不會有一點兒血腥味傳出來。”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大帳之中有人竊竊私語。
徐績的臉色有些發寒,他在意的不是面前這一具屍體,而是這具屍體背後藏著的巨大危機。他看了陳羲一眼,發現陳羲也在看他。
“你們都出去吧,把屍體帶下去,不管是這東西的還是咱們的人的,都讓隨軍的軍醫檢查一下,仔仔細細的查,有什麼結果立刻報上來。陳羲你留下,其他人全都回去,約束軍隊,暫時不要進攻了。”
所有人抱拳垂首,然後退出了大帳。
“你在擔心什麼?”
徐績問了一句。
陳羲嘆了口氣:“和你的擔心一樣。”
徐績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臉色稍稍緩和下來一些:“大不了這一支魔域的軍隊咱們不要了,放他們走。這一條路咱們也不走了,換個地方繼續向前。斥候在別的地方沒有遇到這種事,說明並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有這種噁心東西。”
“如果它們沒有地域的限制呢,只是因為魔域的軍隊在誘惑咱們繼續向前所以它們在才在那的。”
陳羲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接下里的每一戰都不好打。這些東西在黑夜之中近乎於無形,如果夜襲的話咱們根本防不住。它們可以在天空之中飛行,也可以在大地之中穿行,而我們的感知力對它們沒有任何作用。它們就算是現在已經穿行到了咱們腳底下,咱們都察覺不到。如果大批的這種東西突然從咱們大營裡殺出來,那麼損失有多大可想而知。”
徐績道:“我已經傳令下去了,所有的四翅神僕已經聯手做了一個符文法陣,將地下的環境改變,變得堅硬如鐵,大陣可以持續幾天,天空之上也設定了禁制,所以敵人的夜襲暫時不用擔憂。最讓人擔憂的,是今後怎麼走”
就連他這樣的人臉上都滿是愁色,可見這次神域遇到的問題有多大
陳羲將自己見到的聽到的所有事都整理了一遍,試圖在腦子裡整理出來一個清晰的脈絡,不過即便如此,得到的訊息也不是很多。對魔域的陌生,註定了哪怕如他一樣聰明的人,也會變得茫然無頭緒。
“不用擔心夜襲固然是好的,可是今後呢,總不能就這麼退回神域去。”
徐績的臉色不好看,是因為他覺得有些憋屈,明明察覺到了對方的陰謀,明明也知道了對方的把戲,可就是因為知道而又找不到解決的辦法,所以這種憋屈才會顯得更為濃烈。他這樣身份的人,什麼時候如此的憋屈過。
“正如你說的,如果這些東西可以自由移動,而不受地域限制的話,那麼今後咱們的仗就沒法打了。”
徐績在大帳裡來回踱步,步伐很快很急,腳步聲很碎,說明他此時的心已經稍稍有些亂了。
“如果它們可以隨意移動,那麼咱們不管咱們將目標定在什麼地方,大軍前行的方向是朝著哪兒,它們都會在前面等著,而且會咱們防都防不住的情況下,對行進之中的大軍給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