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哪裡會是最不可能的地方呢?
最初他們想到了‘蒼龍壓寶鼎’。
‘蒼龍壓寶鼎’是古人以一種很極端的方式用來鎮壓某些兇物的祭祀物品,大量死人的頭顱以八卦的佈局圍繞著降龍柱,龍的戾氣加上死者的陰氣,使柱子周邊如同被罩上一層看不見的屏障,壓著某種東西從中無法離開。所以,會不會當時織就是用它去壓住八足人頭鼎裡的‘太歲’的呢?
細想卻不太可能,既然‘太歲’是一件能令活人長生,死者復活的物品,何必要用‘蒼龍壓寶鼎’去鎮壓它,根本沒理由。因此,這條推論很快被他們兩人推翻。
那既然如此,墓裡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儲存人頭鼎?答案是很多。這麼大一座墓,要藏匿一隻西瓜大小的鼎,是輕而易舉的,但總不見得每個地方都挖開來找找看吧。
之後兩人的研究一度陷入僵局。
整個一晚上沒有討論出任何有用的結果,直到第二天,汪爺爺隨著我爸爸親自去了趟墓地,在附近將四周的地理環境仔細觀察了一遍,又結合手繪的地圖相比較,他才幡然醒悟,一直受到那幅壁畫的迷惑,所以他們都想當然地認為,那口鼎一定是隨同其它殉葬品一起被埋在了織的墳墓裡,但事實並非如此。
以織當時的身份和她的學識,要選一處風水寶地安置自己的墳墓並不難,為什麼會選擇現下這塊凶煞地方,恐怕不是因為葬她的人同她有仇,也不是因為她生前犯了什麼罪,要死後以此得到懲罰。而是因為她為了養育某樣東西。
‘玄武垂頭’,‘朱雀悲哭’是因為上格龍風水遭到破壞後演變而成的,所以比起天然而成的凶地更加兇險,所謂好到極好,惡到極惡,誰在這塊地裡埋墳,等於是咒了自己,還禍及子孫。但在墓前又多了條‘水響龍哭’,格局卻就大大的不同了。
‘水響龍哭’是橫在墓前一條地下水,在‘玄武垂頭’,‘朱雀悲哭’的影響下,變成了黃泉道的格局。黃泉道一開,百鬼必經,成了過往陰氣必經之地,於是成了最佳的養屍地。
而織的墓是衣冠冢,所以她將自己的墳墓選在此處,必然不是為了養屍,那既然這樣,是為了將這塊養屍地派做什麼用途呢?自然就是為了養育那塊從屍體上掉落的,還沒有完全長成的‘太歲’了。
因此,那塊裝在八足人頭鼎裡的‘太歲必然是在離’黃泉道’最近的地方,又是最貫通陰陽的地方。
那地方在哪裡?
自然就在墓的入口處。
這麼一分析,兩人立刻行動,用隨手帶來的工具,分頭在墓門前那塊開闊地處開挖了起來。
但挖掘工作進行得比他們想象的要困難。
從下午三四點開始,直到晚上□點,挖出了一個寬一米多點,深三米不到的坑洞。這個時候兩人已是筋疲力盡了。雖然目標鎖定的範圍已經是最小,但畢竟沒個精準的方位和深度,所以很難判斷他們挖的地方到底是不是正確,要不要朝別的方向移動點位置。
而就在兩人犯著難的時候,我爸爸一鏟子下去,鏟子突然斷了。
吃驚之餘扒開一層泥土,兩人驚訝地發現土下竟然有一層類似水泥狀的,質地極硬的土壤。
非常特殊的一種混凝類土,在周圍包括織的墳墓裡都沒有見到過,這種土顯然是人工做成的土,必然是人為地為了掩蓋某種極其重要特殊的東西。
這發現令到兩人驚喜。
但問題是怎麼才能把它挖掘開來。
兩人一商量,還是用鑽頭鑽吧。
當即連夜從回城租借到了衝擊鑽,第二天一早重新趕到挖掘現場,一氣將鑽頭打了下去。
這一打打了將近半小時的光景,愣是沒見底。
也是因為我爸爸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