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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古低頭:“是我做了很多錯事。”
小沙彌卻抬起頭,看著唐古說道:“現在我聽到你說對不起,忽然之間懂了大師傅說的不能恨你。我不恨你了因為你也是個受害者。我應該去恨那些淵獸,是它們,是它們正在毀掉這個世界。大師傅說修禪的人應該與世無爭,可是我覺得這次一定要爭,和淵獸去爭奪我們的家園。”
唐古的鼻子發酸,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眼淚順著臉頰滑落:“我在滿天宗戒律堂的時候,曾經代表戒律堂掌座來七陽穀求過藥。那時候內宗幾個弟子外出歷練受了重傷,而滿天宗內的丹藥實在救治不了。掌座大人說,去七陽穀,那裡一定會救的了他們。”
唐古笑了笑,笑容裡都是苦澀和歉疚,淚水就順著他的臉往下淌,有時候笑也是一種悲傷。
“我到了七陽穀之後,是一位大師傅親自領著我去了藥谷,選了最合適的草藥,然後大和尚又親自煉丹,後來那些弟子都得到了救治,無一人身死。”
“那一定是掌管藥谷的明智大師傅。”
小沙彌擦了擦眼角:“不久之前,淵獸大軍進攻七陽穀準備搶奪藥谷的時候戰死了。”
唐古覺得自己的心猛的抽搐了一下,好像破了一個洞般的疼。他起身,小沙彌連忙扶著他。看得出來,小沙彌對他真的還有些牴觸之心,但是這個小沙彌心裡也沒有那麼濃的恨,也只有七陽穀這樣的地方,才能教匯出這樣的少年。
“我想出去。”
唐古沒有拒絕小沙彌的好意,由小沙彌攙扶著走出房間。看起來外面的天空依然那麼蔚藍,空氣之中原本濃烈的血腥味也早已經消散。可是唐古似乎看到了自己帶著大批的淵獸攻打七陽穀的畫面,看到了一個個的修行者倒在了淵獸大軍的前面。
“我想留下。”
唐古說:“不知道你們肯不肯接受我。”
小沙彌愣了一下,不知道如何回答。
“留下吧。”
明理大和尚和陳羲兩個人肩並肩走過來,正巧聽到唐古說這句話。明理大和尚微笑著說道:“外面就是藥谷,就是明智師弟用命守護著的藥谷。只要藥谷還在,就能救更多的人。佛說世事皆有因果,明智師弟為了保護藥谷而戰死,淵獸因你而來,現在你要留下,何嘗不是一種因果?”
唐古看向陳羲,陳羲對他微微點頭:“沒有人比你更熟悉淵獸,你留在這也好。我本來想找個辦法讓七陽穀的人全都轉移到藍星城那邊去,我父親也在那。可是大和尚說這裡的人太多了,一時之間根本沒有辦法大規模的遷移過去。而且藥谷裡那麼多靈草都是救人性命的,也不能不要。你留下幫著禪宗的人將藥谷裡所有的靈草想辦法遷移,不久之後我的人會來這,接你們走。”
“你的人?”
唐古一怔:“七陽穀裡有那麼多普通百姓,幾乎整個雍州的百姓都在這避難,怎麼帶走?”
陳羲笑了笑道:“辦法終究是有的,很快你就知道了。”
如今的七陽穀禪宗已經大不如前,洞藏境的修行者只剩下了兩個,動禪的抱朴大和尚,靜禪的明理大和尚。
屋子裡的光線隱隱有些發暗,氣氛卻一點兒不壓抑。陳羲提議七陽穀禪宗的人和所保護的百姓錢都遷移到藍星城裡去,大家商議了一下之後,覺得還是可行,唯一的難題就是現在七陽穀法界裡保護著的那數量龐大的普通百姓。要想把這麼龐大的一批人送到藍星城,絕非易事。
陳羲看了抱朴大和尚和明理大和尚一眼後說道:“七陽穀其實沒有什麼什麼屏障可以依據,本來峽谷算是一道防禦,可是淵獸數量龐大,且有不少會飛行的淵獸,所以峽谷也就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