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辮,因未開臉,鬢際還略有些漫漶不清,然而到下面逶迤了好長,中間夾著金絲髮繩兒,綴著珊瑚、珍珠、赤金和青金石的小綴角兒,辨稍用大紅絲線、大紅流蘇,金絲打的絡子,亦綴著珠飾,從腰際蟠曲下來,拖到大腿側面,幾乎及地。順著頭髮,看到冰兒已經褪了外頭吉服褂,只穿了大紅緙絲的花衣,五彩絲線密密地織著各種紋樣,又拿金線盤繞成吉祥圖案,耀眼得看都看不清。緙絲料子不夠柔滑,穿在身上很硬挺,英祥只能瞧出冰兒肩頭的流暢曲線,而印象中楚楚纖腰,此時卻看不見,心裡不由有點癢癢。
正胡思亂想著,帶鉤輕輕“啵”的一聲,解開了,英祥覺得腰間一鬆,見冰兒額角已經有些亮晶晶的微汗,不由歉疚地扶起她道:“累著你了。”冰兒揚首道:“這沒什麼。”抬眼見英祥兩眼曖昧,笑容只在一邊唇角,全不似平日那般溫和,愣了一愣,正想躲開,已覺得腰間一緊,牢牢地被箍在英祥懷中了,唇上溫熱,眼前一片模糊。
他在吻她。
她的雙唇,洗去鉛華後未曾再施胭脂,只有天然的紅潤柔膩、軟滑腴滿,讓他覺得怎麼含吮都不足意;她的雙手,撐在自己胸前,用了些力道,卻惹得他霸道地箍得更緊;微覺她纖細的身軀在懷中顫抖,他的雙手不由上下滑動了兩下,少女柔美而又不羸弱的嬌軀,曲線如此趁手,略增略減都不能夠。他試著用舌尖去撬開她的貝齒,但她的牙齒咬得緊緊的,讓他不能得逞。英祥鬆開雙唇的掠奪,仍然抱著,只略略拉遠雙眼的距離,憐愛地看著懷中人。她的眼睛閉得緊緊的,睫毛也微微顫抖著,英祥用極低的聲音問:“怎麼了?”
半晌才聞冰兒同樣低不可聞的答語:“我……不大習慣。”
英祥含笑在她的額角和臉頰上輕輕一啄:“總要習慣的呀。嬤嬤們沒對你說什麼?”
豈止是說什麼,歡喜佛也見識了。冰兒學醫,對男女之事也不是絕然懵懂,但此時未免不好意思,臉紅得如沸鍋裡的大蝦,彷彿要冒出熱氣來。英祥不由不捨得再折磨她,用自己的臉貼在她的臉上,竟不感到熱——大約自己的臉也是如此紅而燙罷。他在她耳邊輕聲道:“我會小心的。”
她的鼻息在他耳邊,逐漸粗重,帶著些可聞的、出自於緊張的顫抖。英祥心裡有些急躁,卻不敢過分,小心翼翼地伸手去結冰兒花衣的扣子。
赤金的紐扣,手指微微的汗水,滑膩難解,地龍又燒得尤其熱,英祥彷彿能看見自己鼻尖上晶瑩的汗珠。冰兒只是任他擺佈,大紅花衣裡面是水紅緞子的長夾襖,水紅緞子的長夾襖裡面是淺綠寧綢的襯衣,淺綠寧綢的襯衣裡面是煙粉薄綢的中衣,頭幾顆煙粉色的珍珠釦子被解開,冰兒伸手護住衣襟,閉著眼睛,搖著頭不讓再解了。
英祥停下手,解脫自己身上的束縛,到裡面月白綢子中衣時,輕聲道:“我們上去焐著些吧,別受了風。”見冰兒紅著臉低著頭,伸手攬著她的腰,冰兒也就半推半就到了床邊,哧溜一下鑽到被子裡,把自己蓋得嚴嚴實實的。英祥掀開被子上床,略焐了一小會兒,手就探索地往裡床伸,直到觸手是一片溫軟,那片溫軟略僵了僵,慢慢放鬆下來,英祥探手去解她的裡衣,滑潤的珍珠扣,一顆、一顆、一顆……絲綢的衣服竟不能比她的肌膚更細膩光滑,英祥略略拉開錦被,裡床那人,臉紅到脖子,再往下卻是雪白的,在豔紅色床褥的映襯下欺霜賽雪,精緻的鎖骨隨著呼吸輕輕起伏,上面兩根赤紅色肚兜帶子亦隨著起伏,他忍不住又吻了上去……
肌膚上點點盛開薔薇色的小花,又漸次褪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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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兒在一陣劇烈的痛楚中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