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子,整個一個圓筒,也不像漢裝的衫裙,拖得累贅。”
英祥不由打量她一眼,笑道:“你這小細腰、寬肩膀,穿著倒一定很好看的。”冰兒道:“今兒,那個叫烏都的姑娘,不也是小細腰寬肩膀?好看吧?給你做側室好不好?”英祥笑道:“才見了一面,性情都不曉得,就搶過來做姨奶奶?你敢情是土匪託生的吧?”兩人又笑鬧一陣,直到聽見這片專供冰圖郡王居住的蒙古包群落裡傳來打了三更的梆子,才趕緊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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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第二天隨便睡到多久,睜開眼睛倒也不太晚,都是平素養成的早起習慣。又在床上膩歪了一陣,方揚聲喚丫鬟們進來更衣。冰兒問英祥:“今兒玩什麼?”
英祥笑道:“我們就是來玩的麼?今兒阿瑪召見扎薩克裡的人,各個莊子的情形也要計量。不過倒還真是備了‘搏克’和套馬的表演,預備著你再去打賞呢。”
冰兒便也興奮起來,洗漱完畢,見小丫頭拿衣服過來,興致勃勃開啟看,小丫頭笑道:“這次出來,還真沒預備公主的蒙古服飾,這是請示了福晉,說有幾套還沒上過身的,不知大小合適不合適。叫公主今兒先湊合著穿,明兒搭鋪子叫裁縫先做——只是沒有京裡那些好料子。”
冰兒顧不得她那些聒噪,取一件大紅色的細看,面料是光滑的緞子,對襟繡花,原來是件長坎肩兒。裡面搭的是一件略深的菠菜綠的長衫外衣,用的暗花杭紡,顏色配得俏皮,正是當時時興的“紅配綠”的搭法。最裡面貼身的是玄色長袖,薄薄的一層綢子,袖口上還鑲著花邊。配得有黑色的綢腰帶和紅香羊皮的靴子,冰兒一見就愛上了,其他看都沒看,指明就穿這套。
於是侍女幫著更衣,穿好後一看,除卻腰身略微大些,長短及肩寬都是正好,高腰拿綢帶一系,也不覺著鬆弛。旁邊幾個丫鬟都忍不住地贊。冰兒得意一笑,可惜沒有西洋大玻璃鏡,照不見自己。又是梳頭,也學著蒙古裝束:盤發高髡,用金鑲玉的扁簪橫插在髮根,並用珊瑚、珍珠編綴的“塔塔古爾”盤扎頭上,如漢人的抹額一般。最後戴上帽子,帽簷墜著五彩寶石的珠串。
冰兒看看妝奩鏡子裡的自己,搖搖頭道:“衣服還罷了,這首飾太奢侈了,我怎麼好意思用福晉的?”
福晉那裡派來送衣物的小丫頭很會說話,笑眯眯道:“福晉說了,左不過一套衣服,不值什麼!公主要是不好意思,就當是借的好了。”冰兒這才不說話。
用過早膳,休息了一會兒,英祥和他父親去處理旗裡的事務,福晉帶著冰兒四處散步,早晨空氣清朗,金色的陽光灑在翠綠的牧草上,遠處山丘騰起薄薄的霧氣,風景如畫一般美麗。福晉見冰兒看痴了一般,笑道:“地方可大著呢!再往遠走,許多地方都沒什麼人,許是數十里才有三五架蒙古包,遠遠望著哪裡有炊煙的便是。若是要走得遠些,需得騎馬,到時候,人雖認不了路途,馬倒是識得的。真住得久了,這裡一片空闊,到底不如城裡有意思。”
冰兒道:“熱鬧我也經過,冷清我也經過,熱鬧的時候有熱鬧的好處,冷清的時候也有冷清的妙處。最怕就是一味的熱鬧或一味的冷清,才真把人憋死呢。”
福晉笑道:“說得極是。等英祥他們忙完,這裡安排了套馬和搏克戲,這裡的男女大防不如京裡頭厲害,就坐下來一道看看也無妨。”她瞟了瞟冰兒,這段日子處下來,也知道她不是個計較禮數的人,果然帶著笑一陣點頭。
日頭漸高,草原上也熱鬧起來,一邊平坦些的草場上,草已經被牛羊吃得半禿了,正好用來做搏克戲和套馬。
眾人奉冰兒坐在上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