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深,心境那麼貼,而從此兩顆心卻將分道揚鑣,各在自己選擇的路上行進。冰兒反過來握著父親的大手,想通了,心裡竟然如此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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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兒在宮裡住了一宿,回到家時已經是第二天了。英祥見到她,滿臉笑開了,道:“這麼多年來習慣了你在身邊睡覺,昨兒晚上竟然輾轉了半夜,才明白原來是被窩裡少了一個人!”
冰兒笑道:“也不怕兒子聽了笑話!”
英祥瞅一瞅周圍並沒有人在,上前在冰兒耳鬢廝磨了一會兒,氣息吹在她耳朵邊上:“怕什麼?若他爹孃關係不好,就能有他了?”
冰兒想到兒子,突然就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四下看看沒有旁人在,拉著英祥到屋子裡坐下,輕聲道:“我剛得知了一個訊息。”
“什麼訊息?”
“奕雯找到了。”
“真的!”英祥高興起來,“是皇上告訴你的?她在哪裡?我們怎麼去尋她?”
冰兒冷靜地擺擺手道:“你先莫急,我有幾句話,必須得說完,你不許急、不許生氣、也不許獨個兒煩憂。”
英祥詫異地問:“說得這麼可怕?難道又是被官府逮住了?又要刑訊?她哪兒受得住第二回啊?”
冰兒搖搖頭道:“真要這樣,我倒認了!”半天又說:“比這還可怕。能不能救她,我也沒有把握。”把昨日在養心殿無意聽到的訊息說了。英祥的臉色越來越陰沉,好半天才則聲道:“皇上雖叫步軍統領衙門努力撈人,但是也隨時可能棄卒,所以不把實情告訴你,是不是?”
冰兒點點頭:“所以我信不過他,不能等著他作為,他心裡第一位是他的江山,我們都要排到後面,何況一個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孫女?”
英祥想著自己當年為科爾沁失利“做筏子”,下理藩院問死罪時,乾隆絲毫沒有考慮這是自己的女兒和女婿,不正是最好的佐證?他半天才問:“雖然知道,但你能怎麼辦?”
冰兒嘆聲道:“別無二法,我們自己也找。找到雯兒,再看情況,皇上有饒恕的意思,我們就勸雯兒認錯服罪;皇上沒有饒恕的意思,我寧可把雯兒在身邊藏一輩子。”
“說起來容易。”英祥道,“雯兒剛出走時,我們也找過,京城那麼大,京畿更是大海一般,僅憑我們一家三四個人的力量,怎麼可能找到?”
冰兒道:“皇上現在對我大約有些負疚,我說的話他都肯聽。下面的人趨炎附勢,瞧見我有這份資格,少不得有來主動巴結的;不大肯幫忙的,也一定有脅迫的法子。我們好好合計一下,我怎麼利用這個‘權’,讓相關的人為我做事。”
在乾隆眼皮子下弄權!英祥倒抽一口涼氣:“你膽子太大了吧?!自古帝王,沒有不忌諱在自己手下弄權的人的!皇上又是個眼睛裡不揉沙子的主兒,萬一知道了,你豈不是萬劫不復?!”
冰兒冷冷笑道:“你記不記得我從理藩院救你出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肯涉險,就沒有機會!只要兒女平安,我寧可再過二十年漂泊逃亡的日子!”
午飯後,奕霄從上書房回來,給父母請了安,英祥看他神色似乎有點不快,不由問道:“怎麼了?還是學習滿語蒙語遇到了攔路虎?沒關係,爹爹當年都學得還好,你只要不怕花功夫,爹爹都可以慢慢教你。滿蒙語出自一宗,弄明白髮音,其他就迎刃而解了。”
“不是。”奕霄搖搖頭,“今兒又是于敏中來進講十三經,講得倒很好,我也聽得進去,只是進講完之後,他又悄悄告訴我皇上近來讀的什麼書,叫我早做準備。我心裡在疑惑,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