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打一處來,想著她那張圓胖臉就作嘔。
到了臘月,冰兒才見陳氏出來,臉色還有些黃,任是撲了一臉厚粉也看得出來,垂眉搭眼的,一副沒精神的樣子。她見冰兒,倒主動招呼了一聲,冰兒見她就厭惡,轉身招呼都沒打就離開了。
陳氏幾步趕上去拉住冰兒的衣袖,勉強笑道:“怎麼了?是為上次的事和我生分?”
冰兒扭頭對她冷冷笑道:“我可不敢!我們家男人不解風情,讓你受委屈了。”
陳氏的臉青一陣紅一陣,訕訕地撒開手。她以為事情總歸能瞞著,還想著跟冰兒再要一貼惠而不費的治傷方子,不道英祥竟然什麼都跟老婆說,她雖然淫_蕩,但還不至於全不要面子,頓時心裡恨得癢癢。冰兒見她轉過身,扶著腰出院門,仔細看走路還有點一瘸一拐的,心想上次那頓打捱得還真是不輕,但也是活該!
臘月裡本來就繁忙,冰兒其他事情顧不得,要緊先把將要出生的孩子的衣服洗洗燙燙曬曬,雖則忙碌,心裡倒還甜滋滋的。英祥那裡,忙到送灶的日子,也沒有活計可接,用存下來的錢買了些魚肉米麵,又親自寫了春聯和福字貼在門上,準備過年。舊時過年,祭拜是大事,尤其英祥作為家裡單傳的獨生兒子,以往家祭哪少得了他?那時總覺得麻煩,如今一個人客居他鄉,舉目無親,那些素未謀面的祖先們便突然顯得親切起來,他望著空想著如何遙祭才合適,不料突然見包彭壽帶著一群人,提著短棍和扁擔,闖進了他們所住的這座院子。
包彭壽對驚疑不定的人們大聲道:“丟了件東西,大家搜一搜去去疑。過年麼!誰都不希望藏著個賊在身邊是吧?”
英祥直覺地感到包彭壽的眼睛悄悄往自己這裡瞥,心裡有些擔憂,雖則自己並沒有心虛的,但若是給咬一口,也是很討厭的事。正想著法子,包彭壽指定了他這裡,道:“去過班房的人家先搜。”使個眼色叫自己的跟班進去。
“憑什麼!”英祥一挺身,攔住那個如狼似虎的跟班,說道,“就算我去過班房,大家曉得的,也不是因為這種事情!”
包彭壽哼了一聲,振振有詞道:“那你說從哪裡開始合適?”
英祥尋思著這一陣也無人到自己家裡來,要栽贓倒也沒那麼容易,冷笑道:“從我這裡開始自然也可以,不過鄉里鄉親作證,我要叫別人也一道瞧著,以防著被栽了贓,這點合適不合適呢?”
包彭壽愣了愣,他隨從的人裡就有偷偷帶著贓物包裹的,原以為像英祥這些老實巴交的窮苦人被自己的氣勢一嚇,一定再沒有主意,任自己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沒想到這個碼頭扛包的臭腳伕,不卑不亢地應對裕如,說出的話自己又無法駁回,只好硬著頭皮道:“那是自然的!”
英祥對四鄰拱拱手道:“既然要去去疑,我這裡也沒有不答應的道理。不過請眾鄰里做個見證,誰願意一起進門的,英祥先拜謝了!”
當下有幾個人點點頭應了,跟著包彭壽的跟班一起到了英祥那個簡陋的家裡。
家裡簡陋陳舊,但打掃得很乾淨,英祥見那跟班起手就要亂翻,制止道:“弄亂了你收拾?!要查也有個查的樣子!就是抄家,也沒有這麼瞎弄的!”
跟班的本就是個愚人,欺軟怕硬慣了,見英祥說出話自己家主都駁不回,他長得又人高馬大,眉眼裡神色又有些不怒自威,竟然怯了場,看看包彭壽不知該怎麼才好。包彭壽在這麼多人面前,知道今日栽贓無望,也有些氣餒了,胡亂擺擺手示意跟班隨便翻翻就算了,打算鳴金收兵了。卻不料這時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真有賊贓,肯定不會藏在箱籠裡。要查,讓我來。”
大家回頭一看,是陳氏,穿一身過年的新衣,嫋嫋娜娜地走過來,衝包彭壽的肥臉抿嘴兒一笑,飛了個媚眼過去;接著走到冰兒面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