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千還沒運用他的理智去分析著部電影到底是哪個地方令他如此著迷,沒有時間,從這部電影的第一幕開始,一直到虞漁出現在影院裡面,他的腦袋好像就失去了所謂的理智的支配,而純粹好像活在一種如夢似幻的意識裡,他被這種旖旎的、頹敗的、美麗的氛圍所支配,當下面有人問:“虞漁,可以和你單獨合照嗎?”,臺上的虞漁說:“每個人都可以和我單獨合照,另外我給大家都準備了一份小禮物,謝謝大家來見我。”
臺下的觀眾尖叫起來,情緒激動,大喊著虞漁的名字。
而張智千竟然也跟著這些人在一起歡呼。
他在滾燙的情緒裡,拿出手機,對著圓臺上的虞漁,如同狂熱的粉絲一樣,錄影,拍照,然後意識到自己的不對勁,他才感到陌生,繼而神經質地關掉了手機,眼睛重新抄臺上的虞漁看,他在喧鬧的隊伍裡排隊,隨著前面的人與虞漁合照完,他離虞漁的距離也越來越近。
“請往這邊走。”
他被工作人員引領著來到了虞漁的身旁。
走得近了,他幾乎眼睛都不敢落在虞漁的身上,她的確白得像是會發光,那雙狐狸眼微微翹起,裡頭彷彿藏著春天裡腐朽的繁花,眼皮的褶皺都美得恰到好處,更何況,她還刻意成為“江初眠”,每個人走過去的時候,虞漁都會送他一句臺詞。
在張智千走過去的時候,虞漁朝他翹起了唇角。
她眼波流轉,側著皓白的脖頸,天真而不解地問張智千:“小將軍,你怎麼不看我。”
幾縷漆黑的髮絲落在她的頰邊,因為她的話而微微顫動。
張智千開機的手抖了一下。
他呼吸都發起抖起來。
幾乎是那一刻,他就理解了電影裡的人對虞漁的那種追隨和痴迷。
就像是陳舊的佈滿灰塵的匣子裡被珍藏的珠寶。
“要拍照麼?”
虞漁問她。
“不好意思,我開一下手機,剛剛不小心關機了。”
張智千呼吸沉重。
“好。”她很耐心地等他開機。
然而張智千在他的注視下,手好像不是自己的了,按開機鍵抖暗不準了。
後面的人看他磨磨蹭蹭,便有些不滿地催促。
“前面的快點啊!!!”
張智千僵硬了一下,看向虞漁,虞漁卻對他說:“沒關係,慢慢來。”
她朝他露出一個安撫性質的微笑來,張智千簡直聽到自己心臟跳動如雷鳴。
最後在某種類似幻覺的狀態下,他與她拍了兩張合影。
是工作人員用後置相機幫他們拍的。
因為虞漁今天的裝扮不太適合自拍,所以所有人與虞漁的合照,都是由工作人員拍攝。
“好了,先生,請往這邊走。”
虞漁朝張智千揮了揮手,輕聲說了再見。
張智千一步三回頭,被工作人員引領到領禮物的地方,拿到了一個包裝精美的扁形盒子。他在走廊上將拿盒子開啟,看到裡面的東西愣了一下,盒子裡裝的竟然是電影結尾的時候,出現的那張黑白的照片,裡頭的“江初眠”帶著幾分慌亂、驚怯,然而這些狼狽也沒能掩蓋住她的美麗。
相片紙還被作舊了。
翻個面,相片的背面,還用梅花小楷寫一個字:眠。
很漂亮的字跡,是手寫的,和江初眠和徐胥城和離的時候寫的梅花小楷很相似。
張智千忽然覺得手裡的相片好像有點燙人。
“這些禮物都是虞漁親自準備,並且親筆寫的。”
不遠處工作人員正在滿臉笑容地回答剛剛領到禮物的人的問題。
“好特別的禮物,像做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