欄裡。
謝竟存每天都起的很早。
等虞漁出門的時候,他正好頂著一頭滴水的頭髮從房間裡出來。
上次吹風機放在外面忘記收了。
虞漁看著他穿著白色襯衫和居家長褲的模樣,問道:“不冷嗎,阿存。”
謝竟存拿著毛巾的手一頓。
“不冷,我剛剛從外面晨跑回來。”
“可是今天外面下雪啊。”
“是在室內體育館,剛剛洗完澡,我出來拿一下吹風機。”
“要多穿一點。”虞漁叮囑她。
謝竟存抿唇露出一點笑意:“我去加一件衣服。”
他回房間,再出來的時候,身上已經多了一件長款羽絨服。
“我幫你吹頭髮吧。”
“好……啊?”謝竟存下意識想要答應,說完之後才意識到虞漁說了什麼。
虞漁卻只是看著他,眼神中流露出某種柔軟的情誼。
謝竟存有些狼狽地垂下眸子,耳垂又開始發紅。
他每次看她,似乎都沒辦法……
“不用,我可以自己來。”
“我幫你吹頭髮。”虞漁拉起他的手。
謝竟存卻想把手抽回去:“是溼的。”
“沒關係。”她的手比起謝竟存的手很小,上面塗著車厘子紅的指甲油,將她的手襯托得白而誘人。
虞漁握住謝竟存的兩根手指頭,把他拉到沙發邊上讓他坐下。
謝竟存坐得很挺拔,只是姿勢有些僵硬。
虞漁站在他的身側,柔軟的手在他的髮絲間穿行,吹風機的轟鳴聲很大,但是卻沒有蓋住他心裡的嗡鳴聲。
“好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虞漁將吹風機按停了。
謝竟存剛要起身,虞漁卻環抱住他的腦袋,輕輕地嗅了一下。
“是檸檬和橙子的味道,阿存很乾淨,聞起來很溫暖。”
謝竟存抬頭看她,耳垂已經紅透了:“你喜歡這個味道麼?”
虞漁:“我喜歡啊。”
謝竟存耳垂紅得滴血:“好。”
“我知道了。”
虞漁看他的模樣,笑著問他:“阿存不會一直打算用這個味道的洗髮水吧。”
謝竟存說:“如果你喜歡,我就用。”
虞漁說:“因為是你身上的味道,所以我才喜歡。”
虞漁的情話像是信手拈來。
可虞漁說的是真的。
喜歡謝竟存身上的味道,僅僅因為他是謝竟存而已。
謝竟存握住她的手,忽然不知道說什麼。
虞漁只是靜靜地等他說話,過了一會兒,他問:“你什麼時候回江城。”
“是要回家過年麼?”
虞漁:“嗯,過兩天就回去。”
謝竟存的眼中的光彩微微暗淡了一點。
“到時候我送你。”
虞漁卻說:“你不和我一起回家過年嗎?”
他愣住了。
虞漁卻重新彎腰,環住他的脖子,如同一隻無尾熊一樣,掛在他的身上,腦袋埋進他清冽的脖頸間,嗅著淡淡的艾草香氣,說:“你不想見見你未來的岳父岳母嗎?”
她的聲音柔軟,說出來的話也很理所當然。
可是她話裡的資訊量太大了。
謝竟存過了好一會兒,才明白虞漁話的意思。
“岳父岳母?”謝竟存的聲音有點沙啞。
虞漁:“嗯。”
“阿存不想見他們嗎?”
女孩的呼吸淡淡地撒在頸間,謝竟存胸膛起伏,他問:“我真的可以見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