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裡有權有勢有背景,她個人有個性有才華長得也不偏頗。
至於鄭生雪在影視圈的地位——她拍的電影基本上在國際和國內都拿獎拿到手軟,她本人在國外某導演終身成就獎的題名上,要說鄒全是有才華沒背景,只能選一些名不見經傳的演員拍戲,陸成則是被資本綁架的導演,只能去為資本做事,拍一些快餐影視劇,資本安排誰做演員,他是一點也沒有挑選的餘地,可鄭生雪不同,對娛樂圈的明星來說,能夠在鄭生雪的電影裡頭飾演一個角色,那就算是搭上她這條快船了,那些所謂的一線流量小花和鮮肉們,想要進鄭生雪的電影,那是難如登天,人家不吃資本那一套。
但是陳雍年的本事到底也擺在那裡。虞漁說想要拍鄭生雪的這個新劇,他就有本事讓鄭生雪考慮虞漁。
所以這不是連面試的環節都省去了麼?
鄭生雪壓根也沒想讓虞漁試戲。
她早就關注過虞漁的演技,從醉花陰到沉沒,鄭生雪不止一次被虞漁的演技震撼過。
所以與其說是賣陳雍年一個人情,不如說鄭生雪本來就有想和虞漁合作的念頭,只不過這次人恰好找上門來,也算是順水推舟。
只是鄭生雪有些擔憂的是——虞漁在醉花陰裡頭的演技倒是挺適合江初眠的,可是她才演完沉沒,沉沒裡面的林椿和江初眠形象差距太大,演員很有可能沒辦法很快轉換演技和氣質。
正思索著,鄭生雪忽然聽到了一個輕柔的聲音。
“鄭導,是您嗎?”
這聲音很好聽,像一股輕煙。
鄭生雪抬頭一看,便看到了穿著淡紅色針織衫,黑髮如瀑的女人。
只是她帶著墨鏡和口罩,遮住了面孔,可儘管如此,她漂亮的身姿還是在這陽光中一覽無餘,那透出來的膚色雪白,在這陽光裡頭過於晃眼了。
“是我。”
鄭生雪話音落下,面前的女人便抬手摘下了墨鏡,和口罩。
她將墨鏡和口罩塞進包裡,那陽光似乎也格外偏愛她,在她豔紅色的指甲上流連,待她將東西收拾好,抬頭的時候,那墨色的長髮才自然而然朝兩邊分開,一道弧度打在她的臉上,她衝鄭生雪輕輕笑了一下,然後坐了下來,“鄭導,您好,我是虞漁,久仰了。”
她那雪白瑩潤的臉上,泛著自然的紅暈。
黑髮分開的瞬間,露出耳垂上帶著的豔紅色的瑪瑙,黑與紅相互映襯,那黑與紅飽和度極其高,只讓她的面板看起來如同欺霜賽雪,這種視覺的衝擊,鄭生雪活了那麼多年,第一次感受到。
而那漂亮的皮相之外,她竟然好像在陽光下,泛起某種朦朧的光似的。
明明在笑,好像哀切溫婉,又帶著幾分羞澀。
鄭生雪忽然感到自己的心臟狂跳起來。
就是她。
就是她。
女人對於女人的美,好像尤為敏銳。
這種並不做作,但是卻幾乎要勾引人的整個心腸的漂亮,令見慣了俊男美女的鄭生雪也忍不住沉淪。
“你太漂亮了。”
“和你在上個電影裡頭的模樣完全不同……”
“這麼充裕的陽光好像不太適合你,你應該出現在我的電影裡,我有最好的燈光師……”
她彷彿由某種深層的意識驅使著,說出了這段出自真心的話。
“你就是為江初眠而生的。”
女人不知何時伸出那塗著豔紅色指甲的雪白的手,柔膩輕輕地握住了鄭生雪的雙手。
瞬間,鄭生雪腦海裡頭浮現出一句話:溫香軟玉原來是如此。
如同雪白的棉花令人下陷。
然則她看向他,眼睛烏黑中帶著仿若天生的羞怯和瑩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