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們那麼親近,做什麼呢?”
他語氣裡頭的指責,興沖沖的,像要溢位來。
陳雍年默了一會兒。
“陳穿。”他只念了他的名字。
陳穿卻忽然靜止了片刻。
“小叔,對不起,但你也知道,我把虞漁介紹給你的原因。”
陳穿曾直白地朝陳雍年提過這點:他對虞漁的確是愛而不得,比起讓虞漁去尋找下個合適的物件,他希望陳雍年能作為那個與虞漁交易的人,在某種程度上,杜絕她的下一任出現。
陳穿的聲音再次變得有些激動:“要是她又找了下一個人,怎麼辦?”
有點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意思。
譬如當時的謝竟存,不就是麼?
又譬如一眨眼的功夫,她便投入了那叫謝竟存的男人的懷抱。
怎麼能給她製造機會,將她往別人的身邊推呢?
“原因?”陳雍年慢慢地複述,將這兩個字彷彿細細琢磨。
陳穿心頭驀地一沉,生出了點不好的預感。
這好像是男人的直覺。
陳雍年的聲音低、緩、沉:“怎麼辦?”
“你這麼計較這些,好像比我還計較。”
“你要做什麼,陳穿?”
這個問題忽然如同密密麻麻沉重的雨點砸在陳穿身上,他張了張嘴,卻好像變成了啞巴,說不出話。
“有個現實的問題,你喜歡虞漁,可你養得起她麼?”
“你陳穿可養不起,不是麼?單單那個鐲子,你卡里的錢便要吃空了。”
他淡漠的話語裡頭,一旦帶上不悅,便多了令人心寒的惡意。
陳穿有點不走運,他電話打來的時候,陳雍年心情不算好。
“你也知道,你是求而不得。”
“既然如此,還求什麼?陳穿。”
“這下下策,是你自己出的。”
“我同意她做什麼,她也是自己願意的。”
不過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小叔,我只是提醒你。”陳穿的聲音乾得很。
“你多提醒你自己,我們總歸是一家人,不要因為一個女人鬧得不開心。”
陳雍年語氣淡漠,一如平常,可陳穿聽得難受。
“傳出去,也丟人。”
陳穿道:“你就不怕周路愛上她麼?萬一她和別人生出了感情,怎麼辦呢?”
陳雍年:“愛她的是你。”而不是我。
他如今這話說的淡,說的篤定。
沒等陳穿下一句發生,陳雍年便按斷了接聽鍵。
“嘟。”
此時陳雍年尚且沒想過未來。
那一紙冰冷的協議,他還沒想讓他變味。
但平心而論,看完節目之後,陳雍年多想了些事。
有時候,人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
想到事,想到人。
那人的臉又的確與虞漁重合。
陳穿的一通電話,使這個男人身上攜帶著的某種特質,如同酒一樣冽開。
“何必管。”陳雍年對自己道。
下方是海城濃烈的燈火和道路,裡頭有複雜的夜色。
感情難以捉摸。
而性格卻一眼到頭。
陳雍年得到一切,似乎向來很簡單。
所以他的佔有慾,似乎也是淡的。
某一天,他要為這種淡付出代價,他如今如何料想。
*
新一期的意活播出之後,觀眾們已經炸了。
上映沒多久,虞漁和周路的名字便以坐火箭般的速度衝上了熱搜。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