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上京西郊的某座山上下葬了。”
“這本是家事,不該在貴人這樣多的場合提起。”
“只是今日若不提起,以後恐怕都沒有機會了。”
“我的姐姐是個奇女子,她教我古琴、琵琶、跳舞,讀書。”
“我想把我姐姐交給我的東西派上用場,結果成了讀書人,其他的東西都廢棄不用了。”
“這兩天我想了很久,她的那些絕學,我既然學了,多少也要找個機會找些觀眾捧場,於是我便想到了各位貴人。”
“飯畢之後,請大家移步隔廳,我搭了個臺子,各位正好當觀眾。”
“也了卻了我阿姐的一生,我想與她做個告別。”
虞漁說到這裡,是動了真感情。
她想到紅娘,眼眶便紅了。
她用袖子遮掩著擦了擦眼淚,袖子拿開,大家還是能看到陳魚眼眶溼潤的樣子。
場面一時間寂靜無聲。
陳魚在官場這麼多年,哪怕最低谷的時候,也從沒人見她掉過一滴眼淚,可今天提到她那過世的姐姐,她竟悲怮至此。不少人心思被陳魚牽動著。
坐在左邊第三位的小將軍想,當時他把陳魚差點壓到天牢裡,陳魚都沒露出一點怯色,更別說掉眼淚了,她的姐姐對她定然很重要。
於是向來行事雷厲風行的小將軍問虞漁:“陳魚,你姐姐叫什麼,既然是這麼厲害的女子,我們也應當知曉名號。”
虞漁聽到這話,沉默了一下,緊跟著,她當著所有人的面道:“我的姐姐叫陳紅玉,是冠絕江南的花魁,她叫陳紅玉。”
她竟然是花魁的弟弟麼?
“我說出來,便不怕大家輕賤我,這世上各種人有各種人的活法,我從未為我的出身感到恥辱過,若是沒有我阿姐,便沒有如今的我,我的種種,都是她傳授於我。”
“若有一天我的名字被寫進了漢國的史書裡,希望裡頭有我姐姐一席之地,她叫陳紅玉,紅色的紅,美玉的玉。”
坐在末席的史官默默記下了陳紅玉三個字。
虞漁說完,便請大家吃飯。
可大家都沒有心思吃飯,虞漁便朝諸人說:不要把場面弄得太傷感,這本是好事。
“若是大家一臉沉重,我反而更傷心了。”
虞漁這番話一出來,大家吃飯的速度又快了些。
小將軍和趙忖不對付,微服私訪的皇帝和對面的十三王爺不對付,而曾經□□的大臣又和□□的大臣不對付,可虞漁遊離在眾人之中,既不冷淡這邊,也不冷落那邊,沒一會兒,場面又和氣起來。她這“左右逢源”的功夫,都是在這六年當中練就的。
等大家吃完飯到側廳去等著的時候,虞漁回房間換了身紅色的衣服。
等虞漁出現在側廳搭建的小臺子上的時,僕人已經準備好了古琴和琵琶。
看到虞漁一身紅衣出現在臺上,下頭竊竊私語的眾人頓時安靜下來。
平日上朝也好,私底下著裝也好,虞漁穿的衣服都是素淡的,要麼是青色,要麼便是玄色,亦或者是白色。
除了六年前那次遊街,虞漁從未穿過紅衣。
而且是鮮豔的紅,這紅色襯托著她白玉般的臉愈發的白。
腰帶緊束在腰間,有人驚覺虞漁的腰如此之細,細得讓人移不開眼。
她面容是寡淡的,可是那雙眼睛卻破開了寡淡的面容。
令她身上有種動人心魄的風流感。
坐在很遠處的周成瑞瞬間便回想起六年前,她騎著高頭大馬,穿著一身紅衣,手裡捻著一朵花多人群裡的小姑娘笑的場面。他的心情如此灼熱,甚至感覺清冽的茶也變成了燒人的酒。
虞漁彈了一首紅娘最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