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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範圍,看看左右沒人,我到角落換了件衣服,去約定的地方等昊天。沒過多久,昊天出現在我面前。

溫暖

黃沙,還是黃沙……

一連幾天,我們都在沙海中跋涉。已經忘了從哪裡開始,也不知道要到哪裡結束。除了偶爾飛過的禿鷹,我看不到別的生物。什麼&ldo;長河落日&rdo;,&ldo;大漠孤煙&rdo;,只是詩人一廂情願的浪漫,我看到的只有荒涼與孤寂,甚至是殘酷。大風颳起時,天都成了黃色。與這漫天的黃色相比,我只是小小的一點,渺小得如同塵埃。

向前,向前,向前……將這兩個字不斷在心中默唸。只有這樣,我才能撐過去。逃亡,成了我生命的全部內容。彷彿是一場苦役,只有開始,沒有結果,更不能停止,只有一味地向前。暗處的敵人,看不到的危險,在身後步步緊逼,略有鬆懈就會送羊入虎口。只有向前,只能向前,可前方又有什麼,芳糙鮮美的桃花源,還是終成泡影的海市蜃樓。

三年前我也這麼逃過,帶著對這個世界的未知,還有莫名的新鮮。或許因為知道的不多,那次更像是一次旅行。我單純地認為,到了終點就是幸福。可惜幸福太過短暫,像一場好夢過後,還要面對長長的黑夜。現在的我,依然在編織希望,時時刻刻盼望它成真。事實呢,我的希望就像地平線,在遠方向我招手,可我無論怎麼努力,都沒辦法到達。

我不想再走了,不想再面對希望過後的失望。什麼寧王,追兵,統統都來吧。該來的遲早會來,一刀斃命總好過軟刀子磨人。

我累了,真的累了。

力氣好象一下子被抽乾了,從心理到身體,都是深深的疲倦。我邁不開腳步,順勢坐在沙地上,動也不想動。風聲在我耳邊呼嘯,黃沙翻卷著向我襲來。來吧,都來吧,我不在乎。

&ldo;思瑤,快起來,還要趕路呢。天氣不太好,天黑前我們一定要離開這。&rdo;昊天在我身邊蹲下 ,臉上寫滿擔憂。

我刻意忽略掉他的表情和聲音,蜷起身體,臉埋在臂彎裡。他的臉消瘦了,輪廓更顯得立體。這些日子,他時時都在為我擔心,還要裝做無所謂。是我連累了他,他不再自由,不再灑脫。我就是束縛住他手腳的鐵鏈,讓他從自由高飛的雄鷹,變成庸庸碌碌的家雞。

&ldo;怎麼了,不舒服?來,我揹你。&rdo;

他的話像投到湖心的石子,擾亂了我的心。我抱住他的脖子,撲到他懷裡,失聲痛哭。不想過去,也不想將來,我只想好好的大哭一場。

&ldo;昊天,對不起。讓你跟著我東躲西藏,風餐露宿。都是我不好,我不該把你拖下水,都是我的錯。&rdo;話越說越多,也越來越語無倫次,我只想一次把話說完,讓心不再漲痛。到了最後,只剩下了我的抽泣聲。

昊天一直摟著我,直到我停止哭泣。

&ldo;好了好了,不哭了。&rdo;他鬆開我,用手拭去我的眼淚。&ldo;你沒連累我,是我心甘情願的。一個男人連妻兒都保護不了,還叫什麼男人。不許你說這麼見外的話,分什麼你我。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負責到底。那句話叫什麼&l;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r;。&rdo;

&ldo;不許你說死,永遠都不許。你是我的人,沒經我同意,你就要好好給我活著。&rdo;我拿開他的手,望進綠眸深處。

&ldo;好好好,都聽你的。好好活著,繼續受你欺負。&rdo;

&ldo;討厭,我什麼時候欺負你了。又冤枉我。&rdo;拉過他的手輕咬。

&ldo;哭也哭過了,咬也咬過了,可以上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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