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個容易被影響的人,但金寶生,是不一樣的,所以她不該被當成尋常人看待,她自己也沒當自己是尋常人,活得那樣我行我素的,全天下再也沒有人比她自在的了。
“金寶生!這裡!”
正在想著金寶生這個人,不意突然聽到有人在大叫金寶生的名字,那聲音從上方傳來,趙不逾一驚,訝然地抬頭望去。
他現在站立的地方是某間客棧的外頭,有人在客棧的二樓視窗召喚金寶生的名字。
金寶生在這裡嗎?趙不逾很快四下找著。街上人很多,但他一眼就找到了金寶生的身影。並不是她衣著顯眼,也不是她長得特別,但他總是能很快在人群裡找著她!
這個對別人而言只是個平凡大娘的女人,在他而言,是最不一樣的。
“咦?守恆?你出來逛街啊?”金寶生原本好好待在宮裡忙著的,但金順兒派人叫她出宮到“長山客棧”見面,還不允許她拒絕。基於好奇,基於“美女有約,不宜爽之”的紳士風範,她也就溜出來放風了。但抵達客棧門口時,自然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趙不逾的存在,無比愉快又感到有些奇怪地向他打招呼。
趙不逾對她而言是最重要的,所以別人就被她理所當然地拋到腦後了。
“嗯。”逛街?他像是這麼閒的人嗎?趙不逾一時沒有適合的答案來回答地,只好含糊應了聲。
“好幾天沒見了,真想去找你,但偏偏宮裡正忙。你知道,為了那個什麼什麼,呃,‘聖誕節’的。”
“是誕聖節,不是聖誕節。”趙不逾無奈糾正,然後疑惑地問:“就算全皇宮都在忙著誕聖節的事,但那又與你有什麼關係?”她已經服役完畢,是個隨時要出宮的人,她的上司不可能會指派重要工作給她的。
說到這個,金寶生就忍不住掬了一把辛酸淚。雖然現在是站在大街上,但並不妨礙她的訴苦——
“唉,守恆,往好聽的說,是我走老運了,被上頭的貴人看上了,於是正在考驗我呢!往悲慘的說,就是我現在正在走黴運,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被關在宮裡出不來了。”
“出不來?怎麼回事?!”趙不逾連忙問道。
“可能是我跟你合作的宮繡事務太成功了,被上頭注意到了。覺得我很有做生意的天分,希望我能進入宮務府裡幫忙開拓財源。”有氣無力地簡單說道。
“你怎麼就讓人給抓住了?你不是一向都很能隱藏的嗎?”
“是啊,大部分的人都相信我能混得這麼好,是沾了你的光的關係,但還是有一些人不這麼認為啊。再說,就算每個人都相信我是沾了你的光,看在你這麼挺我分上,當然更希望我能留在宮務府,跟你合作,開拓出更大的財源出來。”趙不逾這兩年經商成績出色到連皇子都跟他合作了,他的未來當然不可限量,許多人都希望能跟他攀上一點關係好發財。
“那你就認命了?”趙不逾問。
“怎麼可能?我一定要出宮!我辛辛苦苦設計好的房子,就快完工了!當然要自己住,才不要便宜了別人!”總之,她是一定會離開皇宮的。
“就為了這個?”這女人心中認定的重點,永遠跟別人不一樣。
“這個就很足夠了。”金寶生用力點頭。
兩人就站在客棧門外交談著,忘了樓上還有人在等著金寶生的到來。
不過,他們忘了,樓上等她的人可沒忘。久久沒見人上來,自然是衝下來看了。這一看,氣了!
“金寶生!你還待在下面做什麼!我們在樓上等你那麼久,你到底有沒有放在心上?!”金順兒衝過來一把就要揪住金寶生的耳朵給她好看。
趙不逾迅速將金寶生拉到身後,金順兒的手落了個空,被他突然出現而驚得腳步一時踉蹌,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