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費勁兒!”那大哥道:“娘娘就是娘娘,哪有那麼多的講究!靈驗不就得了!”
老二無奈道:“中中,我知道了。”
我見那大哥懷裡抱著個五寸高低的玩偶,是個娃娃模樣,泥塑的,身上栓了一根紅繩,繩子的另一端綁在那大哥的手腕上,便道:“大哥,這就是您拴的娃娃?”
那大哥道:“是啊,結婚幾年了,沒有生,這來求個兒子。”
我道:“只有你一個人來嗎?”
那大哥道:“是,都說是得男的來,不然不靈。”
我點了點頭,默默不語。
看來娘說的不錯,確實是男人來,用紅繩拴個娃娃。
那大哥道:“你們倆也是來求的吧?快進吧!”
等那大哥走了以後,老二問我道:“哥,你信不信?”
我道:“既來之,則安之,沒什麼信不信的。”
我沒有急著進殿,而是又仔細看了看那大殿四周,忽然發現那大殿牆壁、大殿柱子、大殿屋簷以及大殿門、窗的所有插消、機關、鑄件,無一不是極其嚴密、精確的,這才明白了為什麼在大殿門口感覺不到有風吹進來,原來根本不是那什麼混元仙斗的緣故,而是這建造的技術防風。
所謂看破不說破,我怕老二嚷嚷,也沒有說這秘密,而是道:“咱們進去吧。”
入得殿內,便瞧見一尊高約丈餘的娘娘塑像立在正中央,左右卻什麼都沒有,金童也無,玉女也無,只是在那塑像的腳下,密密麻麻的排著幾層娃娃,有男嬰模樣的,也有女嬰模樣的,有泥塑的,有木雕的,倒是都栩栩如生,工藝極佳。
我和老二進去的時候,已經瞧見有個男人正跪在蒲團上磕頭,前面供著一炷香。
那娘娘像的右下首站著一個女人,穿的好似廟祝,又像是個道姑,中年模樣,也看不出來具體是多大年紀,只一臉冷漠,眼神有些古怪,像是空空如也,什麼都看不見一樣。
她身旁立著一張香案,案上鋪著幕布,擺著香爐,放著筆墨紙硯,還有幾本厚厚的冊子。
除了這個女人之外,殿內也沒有別的神職模樣的人了。
我心中暗暗納罕:“她就是這個娘娘殿管理香火的廟祝嗎?”
跪在蒲團上的那個男人似乎已經禱告完畢,從身上抽出一根紅線來,走到娘娘像下,看來看去,然後挑選了個男嬰模樣的泥娃娃,用紅線拴住,然後捧了起來。
就在此時,那女廟祝走上前來,手中提著一支毛筆,在那娃娃身上畫了一道,然後冷冰冰的說道:“等生兒子了,記著抱來還願。”
那男人忙不迭的點點頭,道:“曉得,曉得。還有要交待的沒有?”
那女廟祝沒有說話,轉身依舊站到了娘娘像下,那男人又拜了拜,轉身匆匆去了。
我和老二面面相覷,我覺得氣氛有些古怪,更兼除了拜祭祖宗之外,也沒有拜祭過別的神祇,一時間還不定心,沒有上前跪倒在蒲團之上。
老二都是唯我馬首是瞻,見我不動,他也不動。
我們倆愣了片刻,那女廟祝倒有些不耐煩了,道:“你們倆不是來求子的嗎?”
老二道:“是啊。”
女廟祝道:“過來寫下籍貫和父母雙方的姓名。”
我稍稍詫異,老二已經問道:“還要寫這個啊。”
那女廟祝冷冷道:“快來寫下,別礙著別人的事兒!”
我身後果然已經有人進來了,我和老二對視了一眼,便道:“那就先讓別人來吧。”
我和老二都讓開了,後面那男人便進來,果然去那女廟祝身邊,在香案上把家鄉籍貫報了,又說了自己和妻子的名字,都被那女廟祝記下了。
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