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假作看月,只是心頭的風景,只有一人;而那雙透徹的水瞳,早把吳恨給淹沒了。
吳恨翻了翻書,撓了撓頭,奇怪道:“哎,我剛剛讀到第幾頁了。”
此話一出,樹下的薛琳兒玉手遮著唇角,暗暗笑了。吳恨聽到了這似有若無的笑聲,頓時也愣住了。
“呵呵,古人說得好啊‘兒女情長,英雄氣短’!我雖不是英雄,但卻也有氣短之能耐。”吳恨不覺幽幽想到。
樹下的師妹薛琳兒,仰頭看著吳恨,心思動處,越看越入迷,彷彿吳恨長進了月光裡,情動處,那一顆女兒待嫁之心更是跳了幾跳,頓時如同醉酒上臉,紅了一雙腮邊。素來頗有些沉靜的薛琳兒,往往也只是在此梧桐月下幽幽相伴之時,才會紅了她那張美好的臉龐吧。
“師哥,你這一生可有什麼心願麼?”靜了一會兒,薛琳兒忽而說道。
“心願?有啊,希望早間的齋菜中可以多加點香菜!”
“哎呀,我不是說這個啦!每次一到這個時候你就開始說笑!”薛琳兒有些惱了。
“好啦,我說笑了,在師妹面前,我自然就是一個透明人兒,既然師妹問了,那我就說吧,我的心願就是,得道有成,成為長生之仙,並能在降妖伏魔一道之上助師傅一臂之力,從入門開始,師傅便說過,這是我們入道門的目的所在啊!”
“除此之外,再沒其他麼?”少女此話一出口,不覺暗罵自己心急,臉頰頓時又漲紅一片。
吳恨明明知其故,卻作傻樣十足,而後悠悠然道:“有啊,還有一個心願是關於師妹的!”
“什麼心願啊?”薛琳兒不覺抿嘴偷笑,道:“大師兄還難得有心思在我身上呢!”
吳恨故作嚴肅地說道:“那就是師妹的婚事啊,你瞧我們門中這麼多年輕俊才,妹妹選中哪一個就告訴我!”
“不理你了啊……”薛琳兒一句話止住了吳恨,俄而續道:“我就算是要選,也要去做掌門夫人!”
吳恨一聽這話,心中頗有些喜樂,要說這掌門四大近身弟子之中,論道法他吳恨是當仁不讓了,而在這門中,他本就是掌門師兄,自然更多些資歷,更兼他也有幾分才氣,日後那掌門必然就是他了。
而薛琳兒此語出口,其暗含的深意,自然不言而喻了。
吳恨又不說話了,沉默半晌,卻是自言自語輕輕說道:“若是師妹當真嫁給了別人,那還有誰會在這麼冷的晚上來陪我看這麼無聊的書呢?”話畢,吳恨輕輕笑了,續道:“而且,還在打哈欠了!”
薛琳兒見自己打哈欠的樣子被看到了,臉上又是一紅。月夜靜美,薛琳兒不再說話,月光漸漸變淡之時,薛琳兒痴罔的眼神直勾勾眺望著天邊的弦月,但見月光清輝,頗有些悽然,如此心中一動,薛琳兒便輕輕哼起了歌謠,那乃是劍南山下采茶女所唱的歌,薛琳兒聽了兩句就記得真切了。
三更送君未起身,叮嚀囑咐記在心。君汝此去玉門遠,免奴陌頭悶傷心。
四更送君杜鵑啼,眼淚掉了說分離。牽君手來拭淚珠,只盼君去多安寧。
送君送到溪水汾,看見鴛鴦池中游。飛來飛去不分離,叫奴怎兮不思心。
……
吳恨聽著這悠揚飄逸的小調,清道:“師妹這歌在哪兒聽的?倒像是誰家娘子送夫君征戰唱的!”
薛琳兒應了一聲,道:“那日我去山下的時候,在山中聽到這歌,據說現在這神州的邊疆不算太平,西域似乎有徵戰!畢竟人間真情,離得遠了,所唱的歌還真是頗有些動人!”
吳恨點了點頭,道:“人間的征戰多是利益之爭,打一打也就過去了!倒是苦了那些百姓啊!”
薛琳兒呵呵一笑,道:“師哥還真是憂國憂民啊!哎,你真應該去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