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被抓來泡在這樣的腐水之中?
那些被誤解的恨,那些被誤解的怨,在這一刻竟然全部化解了。
日暮長川哽咽地說道:“甜兒師姐,是我,是我日暮長川啊,你還好麼?”
那根牢的黑暗中只是傳來家夾雜著驚恐的聲音:“我不好,我不好,你快救我出去,好黑啊,到處都是黑的!”
日暮長川鼻子一酸,潛身入了根牢,說道:“師姐,我這就來救你!”
下一刻,觸手冰涼,道:“師姐,抓住我的手!”
那是怎樣孱弱的一雙手啊,纖細的手指軟弱無力地扣在了日暮長川的胳膊上。
日暮長川不覺又是胸口一酸,將李甜兒背在身上走了出去。
陽光,這一刻終於到來了。
日暮長川欣喜地說道:“師姐,不用怕了,你看,陽光在這裡了!”
李甜兒蜷縮在日暮長川的背上,忽而抬頭四處看看,卻接著說道:“師弟,你快出去啊,我怕黑,我不要呆在這個鬼地方!”
日暮長川抬頭看了看天,陽光燦爛,白雲朵朵。
心中一緊,日暮長川轉過頭來,看到了李甜兒那雙無神的雙眼。
最有活力的那一部分,沒有光了。
她是瞎了麼?
日暮長川忍不住伸出手在李甜兒的眼前輕輕晃了晃,李甜兒的眼睛,依然是那樣怔怔地看著某個地方,毫無活力。
她真的,瞎了。
曾經的容顏,已經在那屍水和黑暗的交相折磨之下,毀掉了。
眼睛,一個女子最美麗的地方,它澄澈,晶瑩,向這個世界宣告著女子的愛恨情仇……
而這一刻,李甜兒失去了它。
長川揹負著李甜兒,整個人呆在了那裡,他不知道要怎樣去告訴李甜兒這一切。
這一切本不該是李甜兒得到的。
她應該留在南極劍門,受寵,撒潑,罵那些師兄師弟們,而不是此刻怔怔地看著這個天地。
日暮長川呆在那裡,不言不語。
李甜兒感受到了,她聽到了日暮長川加的心跳,她知道有些事情已經生,而自己將要面臨黑暗。
這種黑暗將要維持多久,她無法知道。
她感受到了陽光的溫度,卻再也無法感受到陽光的形狀,那種投影在水面溫柔的粼粼的波光。
她的面上是久不見陽光的慘白,而此刻這張蒼白的臉,猶如一朵獻祭的白花,緩緩枯萎。
死心的字句從口中說出來:“告訴我,我是瞎了麼?”
日暮長川用謹慎的彷彿害怕踩死螞蟻的聲音說道:“師姐,別擔心……我能治好你!”
絕望在聽到這句話之後變得更加濃厚,一層層淹沒了白色的臉。
她笑了,笑得像是在哭泣一般。
日暮長川更加小心翼翼地轉過頭去,卻猛然間只覺得背後轟然一熱,緊接著自己就不由自主的跌落下去,而李甜兒整個人迎風在空中,面容如瘋似狂,狂泣一聲,整個人直直以頭朝地,朝著屍水澤扎去。
沒有眼睛,我寧願去死!
此刻的心智,已經全然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擊所摧毀。
就在蕭貴,道爾和日暮長川驚呼,而那九尾狐冷眼旁觀的時候,猛然間只覺得一陣狂風自遠而近,而後將李甜兒一整個人生生捲起,無聲無息地。
李甜兒遠遠墜到了那個人的懷中。
李甜兒的眼淚止不住地墜落著,猛然一拳砸向抱著她的陳一凡,說道:“你是誰?”
陳一凡忍受著李甜兒軟弱無力的打擊,一句話也不說。
就在一邊的蕭貴要開口報陳一凡的名字的時候,最剛一張開,陳一凡猛然之間手掌一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