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琳兒長劍繼續不停的揮砍著,森林彷彿劇烈的顫抖起來,無數的枝葉紛紛下墜,一層層累積起來,不到一會兒,薛琳兒所在的那塊樹叢,竟是沒有一棵樹留了下來。
薛琳兒將魚腸劍收起,看著這些被砍出來的木材說道:“你若一日沒訊息,我便在這裡等一日,若三生三世沒訊息,我便是變成塊石頭,也要爛死在你的身邊!”
這一夜,森林沒有一絲的寂靜,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子,在雪光下用自己凍得通紅的雙手修著一個木屋子,她已決定在這裡鑄造一個屋子,她要用自己的承諾去等待一個她愛的男人。
薛琳兒揮劍,薛琳兒揮汗,薛琳兒的手終於被執業割出條條口子。
只是她心裡的痛,比起這些苦累又算得了什麼?
在遠遠的天池邊,有一隻火紅色的狐狸,靜靜看著這一切,它圓圓的眼睛裡,倒彷彿藏著些閃爍的光芒。
炎父身上漸漸開始有新的傷口了,幸虧有那把青霜劍,還可以止一下疼,只是不知道這小火怎麼還不回來?
炎父急得像是隻紅螞蟻一樣在炎熱的炎火洞中盤桓著。
不久,他面上一喜,不用說,正是那火狐狸從一個小洞口爬進來了,口中銜著一顆從長白山北山雪峰頂上取來的冰晶。
那火狐狸進來之後,隨口就將那冰晶吐在了地上。
炎父看到了冰晶,立刻撿了起來,匆忙忙吞服下去,沒過一會兒,他身上的那些火熱的口子都是癒合了。炎父心裡一陣高興,便搖著兩丈高的龐大身軀走到狐狸身邊,蹲下身子用肥厚的手掌去撫摸狐狸的頭,卻沒想這小狐狸竟是有心事一樣將整個身子捲進了火色絨毛的尾巴里,遮住了眼睛,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炎父拍了拍狐狸的小腦袋,狐狸竟是齜牙咧嘴站起,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瞪著炎父。
炎父一看,心下甚是不解,說道:“狐狸啊,狐狸,你跟我這麼些年,幾時見你這樣過?你該不會是遇到母狐狸了吧!”
這下子可是說到了狐狸的痛處,它毛茸茸的身子忽然蹦起來,然後又衝著炎父齜了一下牙齒,然後徑直走到自己的小洞裡面去了。
這炎父也是如同一個老頑童一般,也不惱,竟然趴在地上往那個洞口裡面望去,卻是突然“嘭”地一聲。那炎父“啊”地叫了一聲。等他站起來的時候,頭上已經是鼓了一個大包起來。
“你這死小火,竟然敢扔我石頭!真是養兒不孝,罷了,罷了,不跟你這個畜牲一般見識!”
炎父站起來往自己玄武岩的石床上走去,卻是忽然想起自己剛剛說的話,才發覺自己竟然成了畜牲的“父親”,然後打了打嘴,卻又是笑了起來。
一千年都沒這樣笑過了。
幸虧這把劍把我弄醒了。炎父像是抱著寶貝一樣把那把劍重新擁入懷裡摸索著。
一邊的小洞裡,小狐狸呆呆地用爪子撥動著那半塊面具,心裡卻像是在想著什麼問題,眼光在黑暗裡一閃一閃的。
等到新一天的太陽昇起來的時候,在那天池邊已經是多了一棟木房子,松葉作頂,柏木作梁,矗立在冷峻的山崖之上,從那屋子裡倒是可以將整個天池盡收眼底。
女子的第一天,對著水面梳起了頭髮,那如瀑布一般的美麗青絲,那如碧玉一般的臂膀,那如櫻桃一般的唇,齊齊投影在水面上。
女子輕嘆道:“我記得師兄說過,他喜歡我梳頭的樣子,師兄,我在梳頭,你能看到麼?”
梳完之後,女子將那梳子丟進了碧水之中,緩緩沉進去。
當太陽最溫暖的正午,女子又來到了水邊,這一次,她沒有梳頭,一柄魚腸仙劍慢慢映著陽光抽了出來。她要練劍,她要練和師兄在一起的時候練得那種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