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他是在戰爭中長大的。在槍雨炮彈中度過了他的少年時期,後來隨著蔣去了臺灣。憑著已有的根基和努力,他們俞家漸漸成為了繼蔣家後的臺灣四大紅頂商人之一。
以往的鐵血軍人,如今的遲暮老人,故土難離,人老了,總會不經意地想起以前的事,這就更加重了對故鄉的思念。而他,除了思念故鄉土地以外,還有一個人讓他牽掛不已,所有他趁著自己還能夠走動,回來了。
“有人在家嗎?”一個漢子操著一口流利的普通話大聲叫道。
劉沁正在收拾房間,前兩天剛辦完酒席,有些遠道而來的客人當天未能趕回去,只好在她家住下了。那晚,他們兄弟三人都被趕到山上的別墅去窩一晚,把二樓空了出來讓客人住。等這酒席辦完了,客人走光了,劉沁他們才能住回原來的房間。但劉沁有點小潔癖,不把這些被套床罩枕頭套的洗過一遍,她心裡就不舒服。
此時她聽到有人在下面叫門,劉沁走到陽臺往下看去,發現有六個陌生人站在他們家的鐵門外。
“你們找誰?”這幾個人的感覺很敏銳,她剛現身陽臺,他們的目光迅速地集中到了她身上來。
“小姑娘你好,我們找劉富足,請問這是他家嗎?”面對劉沁的戒備,俞夏不以為意,微笑地問道。
“我爸不在家,你們找他有什麼事嗎?”這些人明顯來頭不小,劉沁不記得她爸有認識這些人,也沒聽他提起過。
“呵呵,小姑娘,能不能讓我們進去再說?站在這,似乎不太好吧。”俞夏笑呵呵地問道。
劉沁也注意到來往的行人投向他們的眼神充滿了好奇和怪異,想想,把客人拒之門外,的確是不禮貌的做法,況且透過她的觀察,這幾人雖然釋放出的氣勢很冷冽生人勿近,但他們的眼神卻很正氣,沒有一絲猥瑣奸詐的意味。於是劉沁下去給他們開了門,然後打了個電話給她老爸,讓他快點回來。
她媽去洗衣服了,哥哥弟弟也出門了,現在就她一個人在家。她把客人迎進客廳後,劉沁取出一罐茶葉。甫一開啟,裡面就散發出一股清新的茶葉味。劉沁無意在陌生人面前賣弄她的茶道,僅僅是把一撮泛著白色的茶葉放入白瓷的茶壺後,倒入開水,用這第一遍的茶水沖刷茶杯,等茶葉的水瀝乾後再往茶壺裡倒入白開水即成。
“小姑娘,我叫俞夏,你叫什麼名字?”俞夏頗感興趣地看著她忙碌的泡茶情景。
劉沁瞄了他一眼,這人,從見面到現在,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真不知他是性情好還是用笑意來掩飾他真正的情緒?不過他是怎樣的人和她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她又何必想太多?於是她淺笑:“我叫劉沁。”
劉沁給每個人都倒了一杯,放在桌子上他們觸手可及的地方。
老人看到白瓷杯中那綠得亮眼的茶葉和茶水,眼中閃過一抹訝異。
其中一個漢子一把把茶杯端了起來,起先喝了一口後,就仰頭,兩三口就把茶水給喝盡了。
俞夏的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劉沁,見她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化後,乾笑地解釋道:“陳大這人就是這樣,是個粗人,讓他喝茶簡直就是牛嚼牡丹,完全不懂欣賞嘛。”說完把靠近他的那杯茶端了起來,微微地抿了一口,然後大嘆茶好。
這人也整得太虛了吧?算了,自己不和他們一般見識,反正待客之道她已經做得很好了,這茶他們愛喝不喝。不過看到好好的茶被浪費,劉沁也覺得肉痛,早知道就拿次一點的茶代替了。
這茶葉是清明那天劉沁一家子到自己山上採摘下來的。自從租了雲安山後,整座山幾乎都被劉爸種上了各式各樣的東西,如茶葉、柿子、三華李等等。而山頂周圍,正是劉爸種植茶葉的地方。雖然雲安山地勢比較低,但山頂也是遠離喧囂和塵土,而且在春季更是整日被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