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呼。
只見魔王大人雙眸失神,臉色蒼白,就連原本殷紅的薄唇都褪去了血色,一動不動地站著。
垂在身側的右手鮮血淋漓。
從指尖滴落的血液已經在地毯上匯聚了一小灘。
也不知受傷的男人在這裡傻傻地立了多久。
“怎麼回事?!”
顧棠緊張地詢問,同時急忙去拿藥箱。
有多年待在醫院的經歷,包紮傷口對顧棠來說不是什麼難事。
他迅速從藥箱裡翻出止血藥和紗布,過來給男人處理傷口。
很奇怪。
顧小少爺手掌中的傷口雖然密集,但並不深,照理說應該可以很快止血。
可無論顧棠怎麼努力,那些傷口就是不斷地湧出新鮮的血液。
“這樣下去不行!”
顧棠站起來,“我讓副官找醫生過來。”
魔王大人垂著眼眸,並不說話,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片刻後,蔣副官帶著祭司過來了。
顧棠蹙眉:“醫生呢?”
“醫生幫不上忙,惡魔恢復傷口的速度很快,一般的利器根本傷不到陛下,難以止血一定有什麼特殊原因,還是讓祭司來看一下比較好。”
蔣毅文恭敬地向顧棠解釋。
祭司也朝他微微欠了欠身:“城主放心,交給我就好。”
向來身穿一襲黑衣的祭司這會兒衣冠不整的,像是剛被人從床上抓起來的樣子,隨著欠身的動作,寬鬆的衣領耷拉下來,隱約能看見脖頸上覆這一小塊紅色的痕跡。
顧棠:“……”
小系統出息了啊!
看來系統和這位病嬌前輩應該相處得不錯,用不著他瞎操心了。
“抱歉,出來得太急,在陛下和城主面前失禮了。”
祭司拉好衣服,幽幽地說。
“沒事。”顧棠擺了擺手,“快幫年年看一下傷口!”
他太著急了,脫口就喊了最熟悉的稱呼。
蔣毅文倒吸了一口涼氣。
沒聽錯吧?!
城主日常就是這樣喊陛下的?
甚至都不是直呼大名,而是叫了疊字的小名。
這也太
() 膩乎了!!!
祭司對此倒是沒什麼特別大的反應,只是默默在心裡記下一條觀察筆記——
對喜歡的人喊暱稱,關係會變得更加親密,且具有獨特性。
回去他也可以試試看。
“惡魔的再生能力很強,能傷了陛下,還讓陛下止不住血,只有可能是——天使族的聖器。”
祭司檢查了魔王大人的傷口後,得出結論。
他已經猜到男主受傷的經過,還是看破不說破地問道:“陛下難道是被天使族襲擊了嗎?”
怎麼可能?
別說天使族在魔域過得好好的,就那幾個冥頑不寧的長老,也不敢冒然偷襲魔王,更沒本事將魔王傷成這幅樣子。
顧棠扭頭看向顧小少爺:“到底怎麼回事?”
默了片刻,魔王大人終於開口:“沒事,只是我不小心打碎了一顆水晶球。”
“那顆水晶球應該是屬於天使族的。”
他抬起眼眸,和青年對望,“你會怪我嗎?”
“當然不!”
顧棠一把抱住惡魔的腦袋,在柔順的純黑色頭髮和那兩隻犄角上揉了揉,“區區一顆水晶球,哪有你重要?”
“什麼都沒有年年重要。”
青年坦率的表白,放在之前會讓魔王大人欣喜若狂。
眼下,顧啟年卻也只是淡淡地說了一聲:“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