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之後,鄭勛睿回到房間歇息了一下,他表現的非常淡定,相反楊廷樞顯得有些緊張了,畢竟這次的賽詩會,關係到了鄭勛睿的名聲,更是關係到了他和鄭勛睿之間的關係。
申時,鄭勛睿和楊廷樞出發了,跟隨一同前往的,只有楊賀,鄭錦宏和楊忠沒有必要跟著去,兩人最為重要的職責,就是護住錢財。
梅青樓距離太白酒樓,距離不是很遠,走路不過一刻鐘的時間。
按照營業的時間來說,申時不是青樓最好的營業的時間,青樓姑娘的作息時間也是不一樣的,早上一般都是睡覺,天黑之後才會真正開始忙碌起來。
不過今日的梅青樓,情況完全不一樣了,不少的讀書人都來了。
賽詩會的地點,安排在梅青樓的大堂裡面,這裡可以容納很多人。
鴇母的臉上帶著笑容,她當然高興了,能夠讓名震蘇州乃至於南方的張溥到梅青來賽詩,這對於梅青樓是有著巨大好處的,而且還有名氣超過張溥的人來,這樣的機會,可不是隨便都能夠得到的。
看著諸多的讀書人進入大堂,鴇母的臉上帶著格外親切的微笑。
楊廷樞、鄭勛睿和楊賀來到梅青樓的時候,沒有引發太多人的關注,在蘇州絕大部分讀書人的眼裡,鄭勛睿是名不見經傳的,可謂是無名之卒,他們到梅青樓來,也不是為了鄭勛睿和楊廷樞,他們更是相信,張溥一定能夠獲勝的。
誰都知道張溥的文采出眾,更加厲害的是,張溥作詩和寫文章,不需要很長的時間,現場就能夠吟誦出來,這樣的文采,可謂是蘇州第一人了。
進入梅青樓的時候,有人認出了楊廷樞,紛紛抱拳和楊廷樞打招呼,但沒有誰理睬楊廷樞身邊的鄭勛睿。
楊廷樞的臉色變得難看了,今日的賽詩會,蘇州的讀書人基本都是知道的,也知道是什麼緣由有這次的賽詩會,他身邊的鄭勛睿,就是今日賽詩會的主角,可是蘇州的這些讀書人,不聞不問,根本不在乎鄭勛睿,就連起碼的禮節都不顧了。
就在楊廷樞想著發脾氣的時候,袖子被身邊的鄭勛睿輕輕拉了一下。
他扭頭看了看鄭勛睿,發現其臉色平常,帶著微笑,表現出來了從容的氣度。
楊廷樞輕輕搖頭,他為蘇州的讀書人感覺到羞恥,也隱隱感覺到,今日的賽詩會,張溥恐怕會輸得很慘。
鴇母也發現了這一幕,但沒有上前去招呼。
「淮鬥兄,清揚兄,你們來了,子常和我一直都在注意你們,可就是沒有看見啊。」
顧夢麟和楊彝兩人出現在面前。
「原來是子常兄、麟士兄,清揚和我直接過來的,不過是一場賽詩會,沒有必要那麼隆重的,清揚不在乎這些事情。」
楊廷樞的聲音有些大,很多人都聽見了,目光瞬間集中到幾人的身上。
顧夢麟和楊彝兩人愣了一下,看著面帶微笑的鄭勛睿,還有臉色陰沉的楊廷樞,前面的一幕,他們早就看見了,想不到這個年輕的過分的鄭勛睿,能夠沉住氣,看來「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無欲則剛」這句話,形容鄭勛睿,還真的有些貼切。
「哼,什麼人啊,如此的狂妄,天如兄願意到這裡來,就是看得起他了…」
「狂妄之人,知道什麼啊,待會丟醜了,看怎麼走出去…」
「敢到蘇州府來挑戰,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議論聲很快傳過來,毫無顧忌。
顧夢麟和楊彝都皺起了眉頭,如此的議論,居然出自於蘇州的讀書人口中,這是丟蘇州的臉,真不知道復社之中,怎麼混進瞭如此不堪的讀書人,偏偏張溥還為復社的興旺大為高興,今日來到梅青樓的讀書人,幾乎都是復社的成員。
兩人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