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的身份是鄭家的佃戶,這就不會引發外人的懷疑,購買五十畝山地,他是看過地形的,山地後面,有兩座山丘,山丘中間有大片的空地,稍稍整理之後,這裡就是最好的訓練地點,而修建房屋的地方,可以完全擋住外面的視線。
臘月二十五,一大早。
鄭勛睿剛剛起身,這段時間他的事情太多,需要考慮的事情也太多,應該說這個春節是無法好好過了,鄭福貴比他還要忙碌,已經給洪家堡的佃戶,以及原來的佃戶,詳細講解耕種土地的要求,雖然每家只有三畝地,可要求幾乎是嚴苛的,耕地、施肥、播種等等,都有明確的要求,譬如說耕地必須達到二十公分,必須是兩次,第一次施農家肥之後,第二次播種的時候,要再次施農家肥。
佃戶之中的青壯在忙著建房子,每家都抽出一個青壯,以及當家的女人,仔細聽鄭福貴的傳授,還要再田地裡面示範。
走出屋子,鄭勛睿準備去看看建房的情況,儘管剛剛開始。
一輛馬車停在不遠處,一個小廝模樣的男孩子,走到了鄭勛睿的面前。
洪欣濤、洪欣貴和洪欣瑜三人,看著這個小孩,帶著戒備的神情,鄭錦宏好一些。
「公子,我家小姐帶來了信函。」
小廝從懷裡掏出了信函。
接過信函,鄭勛睿就知道是誰寫的信了,因為忙碌,他幾乎忘記了秦淮河的柳隱姑娘,還有徐佛家掌櫃,信函上面帶著淡淡的香味,不可能有其他姑娘寫信的,再說小廝的模樣,和秦淮河的一模一樣。
這麼早的時間,信函就送來了。
開啟信函,清秀的字跡映入眼簾。
看完信函,鄭勛睿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原來柳隱寫來這封信函,是討要自己在蘇州作的那首蝶戀花的詩詞,當時自己在蘇州沒有表態,青梅樓是不敢隨便為蝶戀花這首詩詞譜曲的,這是規矩,後來一直在遊歷,他根本沒有想到這首詩詞。
柳隱的身影浮現在眼前,不知道為什麼,鄭勛睿竟然有些發愣了。
「你等等,將回信帶給你家姑娘。」
鄭勛睿轉身回到臥房,磨硯之後,稍稍思索,一口氣寫下了蝶戀花的詩詞,而且在詩詞的結尾署名了。
寫完之後,拿著詩詞,鄭勛睿的臉色有些凝重,將這首詩詞送給柳隱,不是一般的舉措,上次那首木蘭花令,是在秦淮河,在盛澤歸家院寫下的,用徐佛家的話說,頗有些逢場作戲的緣由,可這一次在家裡寫下了詩詞,還在上面署名了,送給柳隱姑娘,可以視作定情之物了,人家女孩子肯定要當真的。
其實鄭勛睿完全可以告訴小廝,將詩詞送給柳隱姑娘,這樣處理是最好的方式,不必有太多的負擔。
可鄭勛睿不是這樣的人,感情專一不敢說,內心也有些不大願意,穿越到崇禎年間了,僅僅是娶一個老婆,那是無能的表現,讓人瞧不起,可要說真的迎娶青樓女子為娘子,那還不鬧翻天,不僅僅要失去家族的支援,也會受到社會的譴責,因為這是給讀書人,特別是有功名的讀書人抹黑的事情,萬萬不能夠做的。
這樣的代價,鄭勛睿無法承受。
那一夜擁抱了柳隱的感覺,的確鐫刻在內心了,不能夠忘記,這就是感情吧,誰也說不清楚的。
鄭勛睿是負責任的人,這是他為人處事的原則,日後不管遭遇到什麼樣的事情,該負責的時候,他絕不會迴避和推諉。
輕輕嘆了一口氣,鄭勛睿將信紙放進了信函之中,慢慢走出了屋子。
小廝還在外面等候,洪欣濤等人也在等候。
將信函遞給小廝,同時遞給小廝十兩白銀。
「將信函送給你家姑娘,詩詞我已經寫好了。」
小廝的臉上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