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膽,怎麼敢說這樣的話。」
「我說錯什麼了,我來問你,你萬曆二十二年鄉試高中,一直到天啟二年,成為殿試狀元,這期間的二十九年時間,你在做什麼,家裡的事情你管了多少,文謙康他們學業不成,你以為你沒有一點關係嗎,你何曾輔導過他們,不要以為你成為了殿試狀元,在京城裡面做官,就有多大的了不起,我告訴你,你的這封信函,會讓蘇州的文府徹底垮掉,府裡無人管了,無人做事情了,你就要孟長回去管吧,只怕是到時候皇上都會覺得你過分了。」
文震孟呆若木雞,老臉慢慢變紅了,文震亨在他的面前一直都是恭恭敬敬的,從來沒有說過這些話,今日突然說出來,算是膽大包天了,可是他聽了這些話,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想想那些年為了會試,的確沒有管過家裡,文謙康很小的時候,就開始操勞府裡的事情。
文震亨的臉色冰冷,看著文震孟,他想看看這位狀元大哥準備怎麼回答。
半晌,文震孟嘆了一口氣。
「我確實沒有照顧到家裡,感覺對不起謙康,不過這曼珊的婚事,我還是要操心的。」
「你操的什麼心,我怎麼沒有看見,與其說是你操心,還不如說是孟長操心,哼,依照孟長那樣的脾氣,曼珊這一輩子都不要想著嫁人了。」
「你、你怎麼能夠這樣說,孟長也是為了曼珊好。」
「哼,那我來問你,家裡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你知道嗎,孟長可曾給你說過究竟是什麼事情,他為什麼看不上清揚,你可曾問過。」
文震孟的臉色再次紅了,其實文震亨在信函之中,已經提到是什麼事情了,而且將最終的決定也說清楚了,只不過他寧願相信姚希孟。
「看樣子謙康說的不錯,他在文家算什麼,我在文家又算什麼,如此也好,我這就給謙康寫信,他願意做什麼選擇,我都不幹預了,大哥你的家事,與我也沒有多大的幹係,我幹嘛操那份閒心,您這位狀元大哥,就等著收拾文府的亂攤子吧,只不過你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將來曼珊死活不嫁人了,你可不要怪罪任何人,如今她還是你最為疼愛的孫女,怕是事情出來之後,你就是她最恨的人。」
文震孟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
「三弟,你不要說了,讓我好好想想,要說這爭執的事情,孟長有一些責任,可畢竟是長輩,清揚也應該讓一些…」
「這話我不同意,清揚憑什麼讓,說一個人阿諛奉承,這樣的名聲,大哥你願意承受嗎,第一次到文府來,說文府是書香門第,這錯在什麼地方了,難道如同木頭一般什麼都不說,那就是最好嗎,可笑孟長,基本的人情世故都不知道,被清揚教訓了,就惱羞成怒,這成何體統,算什麼長輩,我要是清揚,也不會認這樣的長輩。」
文震孟看著文震亨,目瞪口呆,他不知道文震亨為什麼這麼大的脾氣。
「大哥,你可能認為我是偏袒清揚吧,看不慣孟長,那我就給你說說孟長在謙康和我面前說的是什麼話…」
文震亨一口氣說出來了姚希孟那天情急之下說出來的話語,特別強調了姚希孟瞧不起文謙康學識的事情,說到最後姚希孟要求文謙康跪下的時候,文震孟的臉色有些發青。
文震孟知道自己這次選擇的確是錯了,而且錯的非常離譜,可能因為偏袒姚希孟,真的失去蘇州的文家了。
「這,這個情況,我不知道啊,你為什麼不說啊。」
「大哥,問問你自己吧,這樣的話,我若不是情急之下,想到了蘇州的文家,我也不會說,想想你和孟長之間的關係,想想你時時刻刻偏袒孟長,誰會在你的面前說這些話,可惜啊,我還是說晚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文震亨的這句話,讓文震孟的心跳加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