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試是禮部主持的,不管怎麼說,溫體仁都是要負責操辦此事的,但是不能夠成為主考官,意味著他只能夠做一些服務性的工作,其餘事情與他就沒有關係了。
溫體仁不願意錯過這次的機會,因為他知道內閣次輔徐光啟難以抽身。
徐光啟的主要精力放在了登州和萊州,登州和萊州組建的新軍,是按照徐光啟的提議成立的,而且購買的諸多火器,這也是徐光啟和洋夷聯絡之後採購的,過去的一年多時間,徐光啟幾乎沒有過問其他的事情,加上登萊巡撫孫元化是徐光啟的學生,兩人之間的配合很好,登萊的新軍眼看著訓練有素,戰鬥力慢慢強大,也讓朝廷看到了剿滅後金韃子的希望,皇上正月二十六召集諸多大臣的時候,還專門提到了,必要的時候動用登萊新兵剿滅流寇。
皇上的這個舉措,讓溫體仁看到了希望,他覺得自己成為會試主考官的可能性驟然增加了,而且希望是很大的。
會試主考官需要集中精力,畢竟在錄取貢士的時候,主考官的意見最為重要,徐光啟主要操心的是登萊新軍,哪裡有時間和精力來應付會試。
溫體仁非常善於揣摩人的心思,皇上正月二十六沒有宣佈會試的主考官,其實就意味著主考官的人選有變動和調整,否則當日就宣佈了。
會試主考官這個職位非常重要,特別是在黨爭日益激烈的朝廷之中,會試主考官可謂是佔據了天時地利人和,參加會試的考生,都是各地的舉人,這些人的學識都是不錯的,從兩千多舉人之中,錄取四百名貢士,那麼貢士的水平,就更加不一般了。
要知道會試的主考官,就是這些貢士的恩師。
恩師與學生之間的關係,是非常牢固的,可之間也是親疏有別的,畢竟貢士太多了,老師不可能關注到每一個人,就只能夠關注其中特別優秀的人選,在日後給與這樣的學生很多的幫助,如此的交集之中,恩師與學生之間的關係,就會越來越融洽,至於說那些關係一般的學生,注意不注意也沒有多大的了不起。
雖說這些貢士都要參加殿試,被皇上欽點,成為進士,名義上都是皇上的學生,可是其中能夠接觸到皇上的人很少,再說皇上關注的是朝廷的大事情,關注的是內閣大臣、六部尚書、都御史已經各地的巡撫等等,哪裡有時間和精力關注殿試錄取的進士,最多也就是關注一下一甲的狀元、榜眼和探花。
被殿試錄取的進士,想法也是非常實在的,他們希望能夠在仕途上面大放異彩,人人都想著能夠進入內閣,或者是成為地方大員,不過能夠有次機會的人鳳毛麟角,每三年一次的會試和殿試,進士幾乎都是四百人左右,累積起來人也不少了,朝廷就是金字塔的結構,絕大部分人還是在下面的。
如此情況之下,進士拜見恩師,引起恩師的注意,那就是特別關鍵的事情了,要是能夠得到恩師的關注和提攜,仕途會很順利,提拔的機會也多得多。
況且會試的主考官,悉數都是內閣大臣,也就是朝廷的丞相了。
這裡面的道理,溫體仁都是清楚的。
內閣首輔周延儒去歲九月剛剛上任,說起來還不到半年的時間,溫體仁與周延儒之間的關係很不一般,崇禎元年枚卜大典的時候,兩人因為沒有得到提名,聯合起來演出了一場好戲,讓那一次會推內閣大臣的事宜,不了了之,當時的禮部侍郎錢謙益還因此被罷官了。
所以周延儒擔任內閣首輔之後,溫體仁是盡心竭力的輔佐,內閣商議事情的時候,他是堅決站在周延儒一邊的,這也讓周延儒對他另眼相看。
舉薦會試主考官,周延儒有很大的話語權。
周延儒三十六歲就成為了內閣首輔,得到了皇上極大的信任,幾乎是言聽計從,而溫體仁以五十七歲的年紀,才進入到內閣,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