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的憂心,下官能夠體會,若是換做其他人到延安府,這一次的大雪,恐怕會損失更多的人口,可大人不僅僅是保護了延安府的百姓,還讓他們有了出路,下官說真心話,若不是心懷天下,沒有誰能夠做到的。」
「史大人言重了,這些都是本官應該要做的事情,沒有什麼值得炫耀的地方,真正的考驗還是在明年的春季,要是能夠度過春旱,延安府的百姓才能夠真正的穩定下來,否則本官所做的一切,都是沒有什麼作用的,所以這個時候,本官是絕不能夠鬆懈的,也絕不能夠自得,明年要更加的努力。」
「下官回去之後,一定如實稟報延安府的情況。」
「史大人,本官正想著和史大人說說這件事情,本官可不想讓這些事情傳揚出去,這不是說本官不願意宣揚,而是這些事情,本就是官府應該做的事情,州縣衙門的知州和知縣,被百姓稱之為父母官,那麼就要將百姓的疾苦放在心上,否則你做什麼官啊,要是還有貪墨和欺壓百姓的事宜,那就是該死了。」
聽到鄭勛睿這樣說,史可法肅然起敬。
「大人之氣度,下官遠遠不及。」
「史大人就不要客氣了,本官也聽到了史大人的名聲,在年初賑災的時候,還是做的很不錯的,不過本官可不會有什麼讚譽之詞,這些都是應該做的事情,既然身為官員,該做的事情都不能夠做好,那就要遭受到責罰,本官認為身為朝廷官員,不管是在京城,還是在地方上,都是要有著此等的認識,那樣才能夠真正的為官,有些官員,做了一點點的事情,生怕朝廷不知道,拼命的上奏,目的就是想著得到提拔,在地方上尚不足一年的時間,就想著到京城去做官,如此蜻蜓點水的做法,怎麼可能做出很多的事情來,本官資歷不夠,若是有著足夠的時間了,一定要給朝廷上奏摺,建議在地方上為官的官員,至少要堅持三年左右的時間,在地方上做出成績來了,才能夠得到擢升。」
史可法聽到這些話語,臉微微有些紅,其實他內心就有這樣的想法,儘管說在西安府已經有接近三年的時間了,可一直都想著到京城去,似乎只有到京城去了,才能夠展現自身的抱負,如今看看鄭勛睿,人家是殿試狀元,翰林修撰,完全可以不用到地方上來的,在京城裡面,做到了一定的時間,肯定是進入內閣的。
史可法絕對想不到,鄭勛睿這番話是有意為之的。
史可法的名氣,鄭勛睿非常的清楚,歷史上正面的評價是很多的,被譽為明朝的二十四臣之一,但缺點也是明顯的,就是優柔寡斷,面臨重大事情的時候,往往難以下定決心,以至於貽誤了大事情,這一點在南明王朝表現非常明顯,而且史可法在使人用人方面,也存在一定的不足,不能夠看穿一些人。
當然看穿人這方面,鄭勛睿知道自己也沒有那麼厲害,只是憑藉著歷史知識,才能夠知道某些人的秉性,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不真正的經歷很多事,不可能看穿一個人。
也正是因為這些方面的原因,鄭勛睿才說出來這番話,一方面他想著給史可法留下好的印象,另外一方面,也是想著將來打交道的時候,能夠很好的相處。
鄭勛睿說完之後,史可法站起身來,稽首行禮。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下官今日感慨太多,言語難以表述,下官來到延安府之前,對大人是心存疑惑的,可看見的一切,讓下官心服口服,想不到陝西最為困難的河南府,短短几個月的時間,被大人治理的井井有條,下官回到西安之後,是一定要給巡撫大人稟報的,這是下官的職責,不過大人的話語,下官也會一併轉達,想必巡撫大人會明白其中意思。」
「史大人客氣了,本官到延安府的時間不長,只是依靠著朝廷的支援,勉強維持住罷了,其實本官沒有做出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