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依照馬大人統計出來的情況,延安府糧食的缺口至少在三千石左右,必須要購買這麼多的糧食,是這個意思吧。」
「若是想著能夠充足供應,至少需要四千石糧食,方可度過這接近一個月的時間,冬小麥馬上就要收割了,前段時間抗擊春旱,消耗了太多的糧食,收穫季節,糧食的需求量一樣也是很大的,這段時間倒是沒有那麼多的需求,但需要提前做好準備。」
鄭勛睿有些無語,他展現出來能力之後,各級官府做事情倒是不錯了,可就是缺乏主動想辦法的能力,一切都要依靠他這個知府來操心,當然這也不能夠怪下面的官吏,凡是留在延安府的,都是沒有背景和靠山的官員,不要說朝廷裡面沒有什麼關係,就算是和巡撫衙門,都沒有太多的接觸,想著依靠這些人想辦法,可能性不大。
會哭的孩子有奶吃,這個真理如今也是通行的,譬如說北直隸府州縣,就能夠迅速得到救濟,可其他的地方,沒有很好的關係,要不到什麼救濟,你說你遭災了,又不是你這一個地方遭災,困難的地方多的是,朝廷沒有那麼多的錢糧,只要救濟最為需要的地方,什麼是最為需要的,這可沒有標準,所以通行的標準,就是關係了。
「本官知道了,看樣子沒有其他的辦法了,你親自去聯絡,購買四千石糧食,加上府庫裡面的糧食,一共是六千石,其中的五千石糧食按照需求分配下去,告訴諸多的知州知縣,再想要糧食,他們就帶著自己的官帽子來要,本官要仔細問問他們了,看看他們究竟想過什麼辦法沒有。」
「本官給你一萬五千兩白銀,不管你想什麼辦法,都要買回來四千石的糧食,在延安府各地購買肯定是不行的,最好是到西安府城去購買,價格便宜很多,至於說運輸方面,讓商賈直接負責,可以在糧食價格之外,適當的給一些運輸的費用。」
馬祝葵抱拳稽首行禮之後,迅速去辦理了。
不一會,孫啟萌也進來了。
「大人,有關撤銷州縣守備衙門的文書,已經擬好了,除開府谷和神木兩地保留,人數維持在三百人左右,其餘地方守備衙門的軍士,悉數解散,其中一部分安排到巡檢司衙門,其餘的回家去種地。」
孫啟萌說到這件事情的時候,鄭勛睿的身體還是微微顫抖了一下。
他想到了李自成,崇禎二年的時候,戶科給事中劉懋給皇上上書,說是全國各地的驛站兵員太多,消耗了朝廷大批的錢糧,必須要予以裁撤,結果皇上不假思索的同意了,殊不知那個時候正是災荒嚴重的時候,驛站養了很多人,讓這些人勉強維持生活,不至於餓死,結果劉懋的一道奏摺,斷絕了太多人的門路,特別是陝西一地,大量的流民出現,走投無路的他們,紛紛加入到流寇隊伍之中,甚至直接成為流寇的首領。
李自成就是其中之一。
自己這個時候裁撤守備衙門,道理上和裁撤驛站是一樣的,只不過在安撫上面,仔細思索過,一方面是給與這些被裁撤的軍士一部分的田地,讓他們有耕種的田地,不至於走投無路,另外一方面是給與一部分的補助,能夠暫時度過難關。
其實守備衙門早就準備裁撤的,可鄭勛睿一直都不敢動,他害怕出現失控的局面。
「孫大人,裁撤各地守備衙門,經過了接近半年時間的醞釀,各項的準備事宜,都應該是差不多了,可本官還是有些擔心,會不會因為裁撤守備衙門,出現一些意外的情況。」
「下官以為不會,州縣按照府衙的要求,早就做好了準備事宜,月底就是冬小麥收割的季節,這些被裁撤的軍士,因為去年參與了播種,能夠分到不少的糧食,如此就保證了有糧食吃,此外他們還得到了一定的補助,足夠支撐一段時間了。」
孫啟萌有些奇怪,不知道向來英武決斷